灯微微从门缝里透出来。
他一想,就知道徐玉樵来了。
可这个想法才转过一瞬,便听停下来躲在屋檐下的人问他:“盛霈,现在可以接吻吗?想在外面。”
“......”
暗中,女人白皙的脸似覆上一层暗蓝色的纱。
滑腻的脸颊上缀满雨滴,像是盛霈生平所见最亮、最有光泽的珍珠。
她仰着脸,用那双诱网一样的眼睛蛊惑着他。
盛霈低下眸,颈间的凸起滚动,他攥着她柔软的手,用后背挡住那狂风暴雨,如山一样站在她面前。
山岚不动,只是盯着他。
盈盈的视线晃过他暗沉沉的眸。
“盛霈,我还没学会。”
她轻声说着,宛如最虔诚的学徒。
盛霈定定地盯着她,喉间的干渴蔓延至每一根神经末梢,他倏地上前,抵住她的脚尖,视线落下,气息缓缓下沉,去寻她最柔软的地方,还未触到,忽听得一声喊——
“二哥,你们回来了?”
是徐玉樵的声音。
盛霈轻嘶一声,停在那儿。
他退开一步,低声说:“晚一点儿,行吗?”
山岚瞧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摇头:“不行。”
说着,她矮身一钻,眼看就要从盛霈的臂弯里逃出来了,手臂上忽然袭来一阵不容抵抗的力道,狠狠将她拽了回去。
一声响,徐玉樵打开门。
他眯着眼去躲风雨,扫了一圈,嘀咕:“哪有人啊,不是说有人吗?人呢?看吧,没人别叫了,乖乖的。”
三花探出脑袋,又往外喵了一声。
没继续喵,被人一把抱起来。
徐玉樵有模有样地教训它:“这不是在船上,这个天气你还发脾气,下回要不要吃第一条鱼了?”
三花无辜地舔了舔毛。
屋的侧边,狂风暴雨中。
盛霈单手抱着人,扣住腰,往下一沉,将她藏在他和墙之间,低着头,用力舔/舐着她柔软的唇瓣,每第一滴落到她唇上的雨都进了他的口中。
利齿肆虐过这片繁茂之地。
山岚微仰着头,承受这比浪潮还要凶猛的搅动。
烈烈风声中,他是滚烫的海潮,是这孤岛中唯一屹立的树,是船上最高的桅杆,是鼓满风的白帆。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都停了下来。
盛霈微微松开她,眼眸深沉。
他抬手,拇指抚去她唇边的水渍,嗓音哑不成调,低声问:“学会了吗?”
山家这辈最聪慧、最刻苦且最有天赋的孩子摇了摇头,而后用力抱住他,气息缓慢缠住他,捆绑他。
她温声说:“下次再学。”
.
“吱呀”一声想,门从外面被推开。
两个湿漉漉的人一前一后进门。
徐玉樵回头看去,起身问:“你们回来了?二哥,我妈说你们一定没吃饭,让我带了饭菜过来。”
盛霈自然地应了声,手不自觉地却接山岚脱下来的雨衣,再把自己的雨衣脱了,抖落了一地的雨。
徐玉樵愣了一下。
看看平静的山岚,再看看自然的盛霈。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呢?
他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徐玉樵没多想,摆了饭菜和碗筷,一边摆一边说:“二哥,符哥和赵行他们都住酒店去了,那里环境好,其他人也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说到赵行,盛霈微蹙了下眉。
差点儿把他忘了。
他道:“明天一早,趁着风小,你带他过来。这几天他住在我这里,你回去后就别出门了。”
徐玉樵点头:“知道了。对了二哥,今晚我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