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霈瞥了眼时间,已是凌晨。
他问:“陪你说说话?出来还是在里面?”
屋内静了一阵,门从里面打开。
他抬眸,正对上她水盈盈的眼睛,无声地望着他。
盛霈眸光微暗,颈间的喉结滚动。
半晌,他移开视线,侧开身:“外面凉快,出来吹吹风,扇子呢,也带出来。”
山岚依言把那把蒲扇带出来。
这是刚才赵行塞给她的,说热就扇扇风。
盛霈把椅子让给山岚,提着煤油灯挂在门口,自己随手扯了条小板凳,坐下就给山岚扇起风来。
“热不热?”
他问。
山岚摇摇头,她慢吞吞地顺着长发,静了一阵,看向身侧的男人,说:“盛霈,你是不是想问古地图的事?”
盛霈极其克制,也在意边界感。
哪怕这件事和他切身相关,他也能忍着不问她。
盛霈眉眼松散,淡淡地和她解释:“地图大概率没什么用,不然那船早让人找到了,记载这事儿呢,和传说一样,有真有假。”
颈侧是清清凉凉的风。
他就坐在身边。
山岚注视着落满星子的夜空,温声道:“地图是真的,但是我们看的那本祖训,只记载了一半。山家除了祖训,还有一册只有山家家主才能翻阅的手札,是当年我的祖先留下来的一封信。”
她水一样的视线流下来。
淌在他的眼睛里。
“信上记载了那次航行和意外发生的全过程,你可以理解成现在的船长日志。它能帮你找到那艘船,对吗?”
盛霈顿了顿,应:“或许。”
山岚抿唇笑起来,唇角浅浅,像海面落满光辉,点点的星汇成无数条银河,朝着他汹涌而来。
这是盛霈生平所见,最为猛烈的暴风雨。
她说:“盛霈,我会把它交到你手上。”
他的人生,远不止这300万平方千米的海疆。
山岚想让他从这里走出去,去看河流,看山谷,看最高的峰顶,看更广袤、无垠的土地,他本就长着翅膀,不该被困在这里。
盛霈的动作停住。
他定定地看着山岚,迎着狂烈的海浪,这两晚一直在胸膛间臌胀的那口气终于将他的理智撑破。
此时此刻。
他只想和她做最亲密的事。
“砰”的一声闷响。
椅子倒地,扇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盛霈扣着人,抵在薄薄的木板上,视线紧盯着她的眸,但凡她有一丝抗拒、一丝迟疑,他都会松开。
可是她只是顺着他的力道。
仰着月华般的面颊,注视着他。
“怎么了?”
隔壁的赵行含糊地咕哝了声。
盛霈压着声,说了句没事,小臂下滑,扣住那截紧致的腰肢,长腿一屈,膝盖推开门,人影一闪,外面顿时空荡荡一片。
唯有煤油灯颤巍巍地摇晃着。
门内,视线昏暗。
狭窄、幽闭的暗带出一片热意。
盛霈紧紧地箍着人,小臂的肌肉绷着,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像蛰伏后即将苏醒的兽。
他低着头,眼睫垂落,唇落在她脸侧,温烫的气息似有似无地抚过,男人嗓音克制:“我要吻你了,你可以躲。”
柔软的躯体被强韧的铁悍住。
山岚微一动,他的腿紧跟着压上来。
她触上他的小臂,有些无奈:“你、嘶——”
他几近凶恶地吻下来。
狠狠地咬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