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下意识抓住了塞索的头发,“什么玩意?”
塞索蹲下身,将青酒从他脖子上摘下来,放在一堆娃娃里坐着。
表情严肃认真的恶兽青年,蹲着地上,歪着头看着黑发少女,又看看底下成千上万的同款布偶娃娃。
一条鸦青色的长尾忽然冒了出来,延伸到不可思议的长度,猛地将全部的娃娃和娃娃中间的青酒,霸道地圈了起来。
“这么多,小酒,都是,塞索的。”
塞索扑上去,沉重的压着青酒一起,一兽一人一起埋进娃娃海里。
塞索在娃娃海里,一只一只将娃娃将肚子里塞,动作飞快。
青酒的脚也被塞进了他的肚子。
“塞索,你要干嘛?”
青酒的脚脚在塞索的爪子里挣扎,疯狂地踹着他,“你又要吞掉我!”
皮肤苍白的俊美兽人,皮肤连炮弹都轰不破,更何况是他宝贝的两脚踹。
塞索抱着青酒的脚,往自己肚子里揣,将青酒揣得只剩一截上半身在外面,诡异得就像是一个下半身长了两个上身。
“不要分开,不可以了,不可以了。”
青酒被塞索的举动,搞得那一点感动烟消云散。
“塞索,你竟然不乖了!”
“塞索你再不听话,我不要你了。”
塞索的动作停住。
他安静下来。
他是个年纪很大很大的兽了,已经存活叁万多年了,可是,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也从来不想要去了解那些破灭又复兴的文明。
他不需要理会那些生命体的文化,不在意他们的声音。
他是个没有名字的兽,从出生开始,吃掉了所有的兄弟姐妹,他就在一个兽流浪。
不会觉得孤独,因为他根本没有觉醒那些无用的意识。
他从沉眠中醒来,在黑暗中见到了沐浴在日光下的少女。
明明是那么普通,那么常见的孱弱生命体。
但他的生命,静默的灵魂都被点燃了一般,眼瞳逐渐变红的同时,仿佛从那一刻,与从前割裂了。
他现在是塞索。
塞索进入了这个时代的文明,他参与她的生活,努力地学习,认真地跟随着她,努力地表达自己对她的喜欢。
可是那些情绪,连他自己都陌生,他该怎么表达。
喜悦,欢欣,彷徨,恐惧,孤独,愤怒,悲伤,思念,难过……
“塞索,没有不听话,塞索,好想小酒。不能,再分开了。”
一阵狂风席卷,将娃娃的海洋吹开,露出了跪在地上的男兽,以及将脚从他肚子里抽出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