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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露】(4)

为了确认每个人面对恐惧时的反应,云霁清对班级里的同学们进行了一些引人血泪的试探,长此以往,云霁清在班级里的地位就变成了一种冷若寒山的角色,无人想招惹的同时也没有人想要进行友善的互动。

本来继承至云洛妃的那种秀润而清艳的容貌是能吸引一些友善和欣赏的目光,但自从发生了换头事件,云霁清的容貌也成为了一种诡异奇谈。

那时候为了寻找恶魔并获得力量,云霁清半夜悄然潜入了学校的收纳室去找人体模型,因为自恶魔出现之后带来的不稳定因素,急救医学成了自高中起就必须要学习的课程,为了更严谨的教学,学校储存了大量的人体模型,而云霁清听到的传说和打听到的情报所说的恶魔就藏在那些逼真的人体模型里。

云霁清将一个个人体模型的头卸下来,仔细探索模型的身体和头部,每找错一个,云霁清就抛掉一个,一个个头部随意的在地面滚动,而头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引起了一个来取小提琴的学姐的注意,抱着一颗好奇的心面上染着丝丝忧惧的学姐迈着滞塞脚步来到收纳室门前看到的是满地的人头,而刚好找到了藏在人体模型内的恶魔肉块的云霁清捧着人头扭过身来看着已经面色雪白僵硬的学姐……总之,一场风波之后云霁清第七次登上了黑榜。

「恶名也是名吗,有总比没有好」云霁清一边口吻冷硬的自言自语,一边不时点头微笑。

随着第一波同学结束值日回到教室,又有几个同学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里,不同于被云霁清吓跑的那几个甲乙丙,后进来的同学们都是云霁清划到了战斗和逃跑反应里的逃跑这一边的,全是些普通老实的学生们。

随着空荡荡的教室人员渐渐充盈起来,云霁清终于听到了刘瑜的声音。

「我好像记不得我干什么了,但又总觉得我干了什么,那我到底干没干什么?干?干!」刘瑜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似乎在对自己问诘。

找到目标的云霁清双手拍打着桌面,紧闭着双眼摇晃的站了起来,随着云霁清站起身来,班级里的窃窃私语平静了下来。

坐在教室左侧最后一排的云霁清向着坐在教室中间第二排的刘瑜走了过去,随着云霁清的移动班级里不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让云霁清感觉这些人好像想冻死自己……感觉到有一道身影将自己笼罩住的刘瑜回头看见了面色雪白,神色冰凉的像是复了一层飞雪霜花的云霁清,冷不丁看见云霁清的刘瑜打了个寒颤,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语气无所谓的问道:「你要干什么?交数学作业?说话?」对于刘瑜的态度云霁清并没有感到意外,俗话说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俗话还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说高二三班的阴影是云霁清的话,那光就是班长凤韵竹,凤韵竹是整个高二少有的敢与云霁清针锋相对的人,而刘瑜的饲主就是凤韵竹。

在云霁清划出来的战斗或逃跑中,凤韵竹是战斗一面的,那一头齐腰的顺滑长发在云霁清眼里就像超级赛亚人三一样,而凤韵竹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的云洛妃的痕迹在云霁清看来就像跃动的电弧和围绕周身的金色火焰一样。

云霁清嘴角扬起一道宛如冰椎划过的锋锐弧度,笑容冰冷僵硬的像是一簇剔透的冰棱:「啊,我没什么事情找你,只是感觉你忘了很多事情想让你回忆回忆」云霁清想了解一下刘瑜在将自己锁到收纳室之前和之后的状态,确定他的动机,联系刘瑜刚刚的自言自语他可能对这些只有微弱的印象,如果可能的话刺激他想起是谁让他来用航天肼,除了动机和航天肼的获取其他的事情对云霁清来说并不重要。

「没有,你该干嘛干嘛去,走走走」刘瑜一脸不耐的神色挥了挥手,豪不伪饰烦闷神色。

云霁清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就在刘瑜以为人已经离开的时候,云霁清脱下了身上潮湿的校服西装,眉梢眼角思虑重重,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刚刚还一脸烦闷的刘瑜一改有些安逸的坐姿,挺肩直腰,双目圆瞪的注视着云霁清,同时关于云霁清过去的总总传闻如群鱼争游一般浮上了心头。

其实刚刚说完话之后刘瑜就后悔了,因为正常如果你烦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很危险,口碑也很恶劣,正确的处理方式是敬而远之,而不是把这种厌烦用激烈的行为当面表达出来。

而本来准备离开教室躲一下的刘瑜,被背对着自己的云霁清身上传来的微甜气息而冲溯,本来的厌烦突然化作了好奇,一股有些迷蒙的感觉也传了过来,之后刘瑜就鬼使神差的没有离开。

云霁清转过身来,双手捏住校服西装的领口于胸前将衣服展开,语气柔和悠长:「你吃饭了吗?」刘瑜脸上的迷蒙神色欲浓,但理智还依然保持着,所以谨慎的回道:「吃了吧?」云霁清点了点头,面上浮现出清浅的笑意,同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如冷月侵染的一弯寒泉,凄清霜白:「我刚重新认识了一个成语,叫做饱暖思yín欲」话音落下的云霁清骤然将展开的校服套在了刘瑜的头上,因为突然袭击而些微停顿的刘瑜随即开始攥住云霁清的校服胡乱的扒起来。

本以为伸手可及的刘瑜惊愕的发现,只要自己的右手碰到头上校服的瞬间,自己似乎就像被回档了一样,右手又会落在身侧,自己似乎被困在了迷离混乱的雾气里,无力挣扎,而刚刚云霁清身上传来的甜腻气息越发浓重,让刘瑜感觉陷入春夜里黏人心神的春风拂动中。

云霁清站在一旁,微微低垂着头,呼吸急促粗重,双臂放松,一副和顺无害的样子,刚刚在教室里因为云霁清与刘瑜进行接触而装作埋头苦干的同学们,视线全部偷偷的聚焦于胡乱舞动的刘瑜身上,不理解明明伸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刘瑜显的那衣服像是缠绕在他身上一样。

好奇与猜测的窃窃私语在班级里围绕于刘瑜与云霁清身边,胆子稍大一点的同学探起头来注视着已经有些街舞味道的刘瑜继续舞出我人生。

「艺考吧,啊,这绝对是个好苗子」「话说?清同学已经连他的衣服都成精?」「病句?」「规范啊,全国除了那几个新闻主持人谁敢说自己说话的时候发音和语法是标准的?」「抬杠是吧?」「看我发动监理的愤怒,矫正钢筋!」以欢快舞动的刘瑜为中心。

班级里因云霁清主动与人接触而紧绷的气氛也宽松了下来,发现云霁清只是把校服套在别人头上,这种与他以往的所作所为相比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班级里的同学们也都雀跃起来,毕竟云霁清以前搞出来的事情没有小的,这回只是让刘瑜跳跳舞而已。

宽松的氛围下周围同学传来的窃窃私语让云霁清十分满意,航天肼这种东西的危害很大,让人充满攻击性的前提下还有能引起人癫痫的副作用,而这种危害性十足的东西竟然可以在光明正大的场合下,以一种随性自若的态度投放到别人身上。

看着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的刘瑜,云霁清对航天肼的强大效果又有了新的认识,一是除了直接泼洒以外也可以通过这种打湿了的衣服这样间接的方式传播,而且只要时间足够还是可以对人施加影响的。

这种好东西不知道是那里来的。

饱暖思yín欲,拆开来的话,不饱暖的情况下可以让人发狂,相比起饱暖这部分现在显的有些单调的效果yín欲这部分就不得了了。

在增加情趣的角度看来,sm界里绳师们对绳子进行处理的时候需要煮沸和打蜡这两部分如果由航天肼来代替,不知道能制造出什么让人升天的绳子。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算计的我,我就用一根浸泡足量航天肼的绳子,用单柱缚的方法把他绑结结实实的,然后吊在他家门前的歪脖子树上……想到报复,云霁清又注视着已经停止挣扎的刘瑜,刚刚还霜白的面容似乎稍稍转暖,面上浮现出一种凉滑纯澈的玉润之色,虽然脸色看上去依然苍白的凄清,但看上去以无那种凛冽的雪意,似乎有着一丝活跃的生机。

云霁清一把将罩在刘瑜头上的衣服拿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打算一边打给张老师一边观察一下刘瑜的状态,只要他的状态一反常态,不管是发狂还是发骚,他清醒过来之后一定明白是自己做的手脚,到时候刘瑜就会主动过来找自己,愤怒也好,恐惧也罢,自己一口咬定这个状态会定期发作,而这个时候他有求于自己,自己在调查什么就没有来自当事人的不配合了。

「嘟」云霁清拨出了手机里保存的张老师的电话,同时注意着刘瑜的状态,有几个和刘瑜很要好的同学正打算过去察看一下像是断电了的刘瑜。

「咳,咳咳咳咳咳」像是一些领导讲话之前会干咳两声提醒大家一样,接通了电话的张老师也干咳咳一声,随即像是被呛到了一样,急促的咳嗽起来。

「张老师,我要请两个星期的假,我远房的一个表姐说他家长死了,让我过去陪陪她,你看这个假?」「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嗽声是很粗劣的干咳声,生硬的像是口中含了一块黝暗干涩的石头,正努力的扩张自己的喉咙让那块沉甸甸的石头能破开喉咙,吞咽下去。

云霁清一心二用,对刘瑜的观察也一直在进行着,刘瑜一把推开自己的椅子,昏眩的样子倒是不像云霁清那种梦呓的样子。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恰巧是椅子挪动和厚重的书本发出的短促碰撞声,以后是一阵有些嘈杂的声音,然后一阵清悦如碧水春湖骤然破碎飞溅的嗓音传来,带着丝丝缕缕不同于少女甜柔嗓音的沉静凛意。

「你刚才说的是你的远方表姐?我印象里你的档案上写的是因为特殊遭遇和种种历史原因,时代和变动带来的潮流令你举目无亲」女声悦耳的似清丽的河水微波荡漾发出,又纯然的宁人心神。

云霁清眉梢眼角刚才一心二用带起的那股闲适迅速收敛,面上漫不经心的神情迅速转变为森凉幽冷:「团长,你其实可以直接说我是个孤儿,不用这么的组织语言」环江学园校园网封面人物,环江学园团支书,高二三班班长,环江学园红榜之王,红榜24连霸,七魔将杀手,云霁清眼中的超级赛亚人,凤韵竹。

与这个班级里实际的掌舵者对话,云霁清心头一凛,因为胆小已经沦为橡皮图章的张老师除了在假条上签字云霁清已经记不得他还履行过什么班主任的职责了,而张老师空出来的责任被他一股脑的推给了凤韵竹。

面对这位在云霁清眼里有恐惧滤镜的人物,云霁清集中注意力戒备的组织着与凤韵竹的对话。

怎么说呢,大概就像一位剑客面对传闻中与自己不相上下但素末谋面的另一位剑客时那样,倾其所有一战,就算剑断人亡也能获得胜者的敬意……但是,人都没了,敬意有什么用?「我不想刺激你本就不好的精神,不过你看上去还很清醒?那你跟我讲讲你的表姐,还有你表姐家长的情况,还有心理辅导有空的话一定要去,原定的一个月10次,你现在一次都没有去」换作往常,云霁清就算忌惮于凤韵竹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云洛妃痕迹,也会为了维持自己身上的恐惧光环而于她争辩两句,但今天不行,今天的遭遇已经很离谱了,而某种意义上最离谱的就是凤韵竹的历史书上有云洛妃的名字,而且名字后面还画了一颗心……现在这种情况就算谁告诉我凤韵竹是云洛妃的克隆我也不奇怪了……我现在不关心什么扯淡的恩怨情仇,我只想搞几天假。

调整了思路的云霁清绝定先声夺人,将对话的主动权握在手里,并尽快的让张老师来接电话,批准自己的假期。

「我表姐家长的情况啊,很好,吃的饱,穿的暖,睡的香」「张老师在教师办公室里批改作业,我也一直在帮忙,而刚刚的电话开的是免提,我听的很清楚,家长死了?」「不,凤班长你听错了,不是长,是长,她的家很长,这个意思」凤韵竹停顿了一下,少女思索时吟咏的嗓音似乎褪去了凛冽的凉意,带着甜柔清灵的味道,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嗓音的变化,凤韵竹轻咳一声重新敛起心神:「家很长和你请假有什么联系吗?现在教务处和德育处对假期的批准很严格,而且理由不充足的话我也不会帮你转送的」云霁清预想中斥责自己无理取闹的声音没有出现,但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凤韵竹恼羞成怒的云霁清不打算就此而已,打算加大离谱程度,凤韵竹越气愤自己越能让躲在她背后的张老师接过电话,而且自己请假对张老师来说是求之不得啊,肯定很好商量的,只是没想到今天打电话让凤韵竹给撞上了。

「当然有」云霁清笑吟吟的回道:「甲骨文字释林里有一个词叫延釐,在殷墟卜辞里这个词代表着延长占卜效果的意思,我的表姐希望我请假去帮助她的家庭完成一个传统仪式,家长,延长」凤韵竹针锋相对,口吻虽然冷锐,但轻笑了一下,笑声澄净清浅:「是民俗啊,不过我想了一下,家里延长什么这种事情也没有武王伐纣要大吧?」「凤班长你的意思?」云霁清有些分神的查看了一下刘瑜的状态,现在他已经趴在了书桌上,像是一阵被怪风压弯了腰的古树,沉郁,枯萎。

「王充论衡·卜筮篇记录过一件事,周武王伐纣,卜筮之逆,占曰‘大凶。

’,太公推蹈龟而曰‘枯骨死草,何知吉凶!’」凤韵竹的语气凌厉锐气,云霁清感觉像是在仲春二月,旭日东升,日光蒸腾着满天彩云,灿烂,浓烈,云霁清想了想,自己有这种感觉不奇怪,凤韵竹本身就是个追求公平的人,而且做起事来严谨合理,在男生和女生中间都有很高的人气,要不然也不能红榜24连霸,而且正是有着凤韵竹在班级里带来的安全感才有一些同学会开云霁清的玩笑,比如刚才的同学甲乙丙丁。

「不,主要是感情这方面的事,是千百年来的传统凝聚的」云霁清在次转进,面对这种老唯物主义者,自己就不扯那些方术了,而且刘瑜的状态有些不对,云霁清打算到走廊里去,以免一会他凉了或则骚了影响自己的请假。

一边向着教室外走去云霁清一边决定胡搅蛮缠的把这件事情办下来,如果请假这种对自己信手拈来的事情都办不成,而且是被同班的女班长给阻止的,自己的恐惧光环怎么办?胡搅蛮缠,不讲理,粗暴,啊,我有主意了,哈哈。

「凤班长,这理由能请几天假啊?」「两天」「你这假是金子啊,这么不舍得?」「你去看看现在有请假的吗?这都是教务处定的规矩,你不满意我还不满意呢」「行,给我批一个吧」「这个理由怎么样?红白喜事」「这假保过吗?」「我不是教务处的老师,但我作为班长不会给你提交一些生硬的假条的」「我问你这假保过吗?」「你是来请假的还是来找茬的?」「你这假要是保过我肯定请啊」「那这假要是不过怎么办呀?」凤韵竹沉默了一下,云霁清还想说些什么刺激一下凤韵竹,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书本挥动的声音,思索了一下的云霁清毫无迟疑的向着教室外走去,同时语气微嘲的问道:「凤班长你快点啊,我正嗷嗷待哺呢?」「你来教师办公室一趟,我们面谈,刚刚张老师把水杯碰洒了,他正挥动书本甩干呢」云霁清脚步匆匆的小跑过楼梯,同时想起有一句话古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凤韵竹今天跟自己交流的态度有些过于和善周到了,连她那边的噪音都跟自己解释的一清二楚,而且她屡次明示她在教师办公室,还总让自己也过去,但是她应该知道自己不是她养的那些狗,不可能做到她言出,我必行啊。

想到这一点云霁清奔跑起来,虽然眉下双眼紧闭,眉宇间紧锁森冷,但云霁清似喷薄飞奔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穿过了大片色调明丽的青松翠竹云霁清已经站在了环江学园的校门口。

而在奔跑途中早就把电话挂断的云霁清背着略大的登山包,背对着环江学园斑驳古旧的校门,宽大的校门泛着灿然的乌光,给人一种名胜古迹的感觉而不是学校。

云霁清抬起头感觉自己头顶飘过了什么东西,云霁清抬起手迅捷的似一道激射而出的水线,划过了自己的头顶,将那个东西攥在手里。

「警告!警告!」那是一个黑色的圆球,表面光滑,轮廓圆润,入手的重量大约是三四个台球的样子。

「特搜器,感觉挺好盘的样子啊」嘴上这么说着,但云霁清松开了这个黑色的圆球将他再次放飞。

云霁清当然是不敢把这个圆球带回家的,如果带回家去就会有窃取国有资产这么一个罪名找上门来,而且还会暴露自己的隐私。

特搜器里面携带者复杂的电信数据负载和中继器,可以执行音频,视频,数据的传播,用来监控城市中隧穿智能生物的能量反应,而损坏盗窃特搜器按照破坏国有资产罪处罚。

放飞以后的特搜器绕着云霁清盘旋了一会就飞走了,对着飞走的特搜器云霁清挥动着手臂表达了一下歉意,同时默默的想到,如果这个月因为学校里的突发情况导致自己只能躲在家里,那自己只能偷几个特搜器挣点饭钱了。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云霁清有些胆大包天的想法,提醒了一下云霁清生命的可贵。

也对,不吃饭我能活七天,我偷两个特搜器明天我的水表就会被爆破掉,我还是饿七天吧。

「教主!教主!刚才凤韵竹突然杀回了教室里,那个气势,我以为天启四骑士来了」语气雀跃,嗓音洪亮的声音让刚把手机放在耳畔的云霁清感觉如一股劲风激荡掠过,让云霁清缩了缩肩膀。

将手机与耳朵拉开一段距离之后,习惯性的等电话那边的人轰炸完毕,云霁清才将手机移至耳旁:「曰」有句话叫一个好汉三个帮,风评如云霁清也有那么一两个走狗。

对,走狗,云霁清其实不想用这个词语的,但是偶尔也会对那种无底线的跪舔感到反胃。

电话那边的人叫莫加,是班级里公认的云霁清的养的狗,如果云霁清是恶名昭着,那莫加就是贱名远扬,最近的一次因为犯贱而受到制裁是前天的时候,班级里一个名字里有守字的女同学带了一串银手链,他目光暧昧,神情意味不明,语带暗示:「守银真好看,你的守银真好看啊,你的手银真精彩啊」然后就是一顿暴打。

当有女生说不行了的时候他会说隔壁的男生干的漂亮,当男生说自己不行了的时候他会说隔壁女生生活不易,唉声叹气,之后又是一阵男女混合双打。

虽然人很贱,偶尔yín贱,比如凤韵竹的那套套图就是他换的头,但云霁清觉得他也算表里如一了,比如说玩游戏的时候只选拉仇恨的骑士,战士,比如说从来不选搞adc心态的法师辅助,只选硬辅,人都说有一些人上辈子是天使,莫加可能上辈子是骑士,这辈子转生的时候把技能点都点了嘲讽。

手机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语气暧昧,兴致勃勃的回道:「食色,性也」云霁清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挂断了电话,随即电话又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同样暧昧但谈性勃勃的声音在次响起:「教主息怒,弟子冒犯了,弟子自扇耳光执行教规,啪啪」匍一听上去像是扇耳光的声音,清脆洪亮,但仔细听上去就是拍巴掌的声音,云霁清面容有些阴郁,心头一凛,随即语气锋锐的打断了莫加的鼓掌行为「停,先记下,下次我亲自执行,然后我会让你追暮往哲先贤的,比如,司马迁,比如蔡伦,比如郑和」「弟子真的知错了,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和这些有突出贡献的历史人物联系在一起啊,弟子现在戴罪立功,刚才凤韵竹杀到教室里就看见了刘瑜在日桌子和凳子,弟子插一句,当时刘瑜真是左右开枪,好不威风啊」莫加的语气先是焦急,接着语气鲜活,笑声幸灾乐祸起来,云霁清倒是对刘瑜的反应有些意外,原本是打算让他发狂的,毕竟云眉妩和自己当时都是一手的航天肼受害者也没有像是刘瑜这样,自己是昏过去,而云眉妩虽然表现的比自己严重些,但也不过就是狠咬了自己一口,也许是每个人的状态不同,所以反应不同?也许是因为环境?在或则这个东西的效果根本不是云眉妩说的那样?但是她也确实提到了饱暖思yín欲的这种效果,难道是自己和云眉妩都没怎么吃的原因?如果航天肼这么智能的话这东西就是魔药了,那自己应该等着一只猫头鹰来给自己送信……云霁清略一思索,打算等云眉妩下次来的时候当面询问她,或则自己在找一瓶试验一下效果,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凤韵竹的动向,语气郑重起来的云霁清问道:「她做了什么?」「噢,噢,推车,传教士,砖块,螺旋,贴背,啧啧,简直了,辣眼睛,但看着上头还想看,下回生理卫生我推刘瑜当课代表」说完的莫加手掌轻轻抚弄下巴传来的沙沙声和嘴里那赞叹的回味声让云霁清本就阴郁的面容更像是被雪色与冰霜在光芒的交迭下投射的森然阴影所笼罩。

「她,不是他,懂吗?」云霁清语气冷硬,因为自己也想起了刘瑜左右开弓的场面,觉得有些不适,催促刘瑜描述一下凤韵竹的情况。

察觉云霁清语气变化的刘瑜干咳了两声,以一中男中音的语调开始庄重的描绘起来:「团长啊?我偷听到她对班级里的同学询问您去了哪里?她可能是想去抓捕您,您的魅力无人可挡,要不以后咱们门派就叫合欢教吧,在您的野蛮冲撞下统治整个学校也只是时间问题,毕竟您的带电,她们忍不了几下」云霁清习以为常的忽略了这句话的后半部分,看来凤韵竹跟自己来了一套暗度陈仓啊,一边稳住并暗示自己她在教室办公室里,一边向着教室这边移动,要是往常的话云霁清一定在教室里等着她,因为自己是靠着有效行动,个人形象这两点在学校里恶名远扬的,如果自己对凤韵竹的挑战没有有效行动进行回应,那自己就等着其他人跟着落井下石吧。

但现在没有办法,自己一是弄不清楚她和云洛妃什么关系,二是学校里有一些人好像要用自己对付云洛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先跑到哪里躲一躲吧,至于学校的事情,等风头过去在说吧。

「好,你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汇报,再见」没等莫加在说些什么云霁清就挂断了电话,固定了一下肩头的登山包,云霁清穿过了两条马路,走进了一条有些深远幽静的小巷子里,两旁密盛的柳条随着微风荡漾,不时抚过云霁清的头顶。

云霁清匀和的步伐突然一顿,随即蹲了下来,紧接着一阵劲风于云霁清头上掠过,撞在了色泽暗沉的小巷墙壁上,云霁清张开手掌将发生碰撞卸去了力量的物体托在手里。

一颗葡萄大小的篮球平稳的落在云霁清的掌心里,云霁清将这枚篮球抛了起来,高高跃起的篮球在半空中发出了一阵充气的声音,逐渐涨实到脑袋大小又笔直落下,云霁清两手张开接住了这颗篮球,随即转身看向了另一侧的一间屋子。

泛着褐色锈迹的铁门缓慢的推开,就在云霁清以为有人要从里边出来的时候,屋子的房檐上突然跳下来两个人,三米多的高度并没有对两人造成什么困扰,二人如两道绵延的悬流顺着平滑的崖壁倾泻而下,融入广袤山峦之内,落地时自若平缓。

「你不是阿修罗吗?怎么看见的?」沙哑的女声沉凝冷冽,五官普通但有一股清新的秀气,一身裁剪过的蓝白制服的左胸口还画着精美但轮廓细软的玫瑰,玫瑰根茎的部位是一道细小但鲜明锐利的剑刃。

云霁清向后退了一步,一道疾劲的风几乎是同时贴面而过,接着与墙壁碰撞之后又落入了云霁清张开的手掌心里。

「谁知道啊,我突然之间感觉到了神启让我不由自主的做出了这些动作」手心里球体逐渐的涨实起来,又涨到了脑袋大小,云霁清抛了抛感受了一下球体的重量。

正常篮球,但是能变小,是球的能力还是她本人的?「咦?」讶异的女声响起,面上神色严谨凝重,双目锐利的随着头部的摇动扫视着云霁清,双目的视线几乎凝实,瞄准了云霁清的脖颈,接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玻璃珠大小的篮球,摩挲了一下篮球的女孩,随即将篮球弹射而出,直奔云霁清的脖颈射去。

云霁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那弹射而来的球体不像上次那样闪躲,而撞到云霁清脖颈的篮球也软弱无力的,像是一个露珠一般,而云霁清在篮球弹到自己脖颈的瞬间蹲下身来,一股疾劲的风在次从云霁清头顶掠过,撞到墙壁上的球体发出了响亮的碰撞声,接着又弹到了云霁清的脚边。

「这边的特搜器挺多的,要是发现你乱用恶魔的力量那你会被逮捕的」云霁清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对面的女生打闹,只得出言提醒她继续这样下去的后果。

「怕什么?下个月才严打,而且那有那么多警力来管我这种小事?再来再来」女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接着掏出篮球,而刚刚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女生突然拉扯了她两下。

一脸恍然的女孩干咳了两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爆喝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正常的交流:「你,趴下,双手抱头,也叫你免受一顿皮肉之苦,如若不从让你尝尝我黄清言的厉害」另一个同款制服的女生怯怯的拉了拉自称黄清言的女生,语气微弱低哑:「黄姐,大姐说了,让你念词的时候要凶狠一些,就像鲁智深,武松,要不然你又要看一个月的水浒传了」黄清言面上骇然,随即焦躁的点了点头,一个妙龄女孩老是循环好汉歌已经让她时而郁愤,时而恍惚了,思绪飘扬了一下,觉得好汉还是要动手的黄清言向着云霁清走了过去:「洒家,呸,把你那个包留下,然后滚,要不然你就等着血洒四方吧」云霁清对向着自己气势汹汹走来的黄清言视而不见,摇了摇头,双手握紧篮球举过肩膀,向着自己的头顶的柳树发射出去,在发射的一瞬间看清篮球去向的黄清言惊慌的挥舞手臂,而刚刚出言提醒她的女生已经逃之夭夭了。

篮球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但并没有从密盛的柳树上掉下来,似乎繁茂的柳树将篮球吞咽进了细琐的枝条之间,云霁清故作惊讶的道:「牛顿难不成不管这里吗?」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笔直的从柳树繁茂的枝条间落下,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一声甜柔的女声传来,声音清澈稚嫩给人一种敲击薄透柔软的玉凋一般,悦耳怡人。

「那边的流氓,离这位英俊潇洒,品德荷花般高洁美质的哥哥远点!」「大姐我对不住你,这戏我演砸了,我现在就回去看水浒传」黄清言先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接着面容干涩僵硬的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接着也逃之夭夭了。

怎么说我也是个演员啊,就算是临时的我也不能在戏演砸的情况下强行演下去啊,ng,ng。

云霁清倒是对此有不同意见,新人吗,演戏难免怯场或用力过猛,在收着点演就行了,一副闲适姿态的云霁清兴致勃勃的挥了挥手,对着逃窜的黄清清喊道:「下次加油啊」怯生生的女声在云霁清身侧响起,同时女孩深深的弯下腰:「云霁清同学,你能和我交往吗?」记住地阯發布頁: 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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