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宵两眼一闭,“你、就算是你家,也不能这么乱闯啊!”
她这才知错了似的,讪讪的退了两步,“对不住,是我唐突了,你们别管我,继续继续。”
易宵本就生得白,藏不住脸色,此刻双颊绯红,九皋却也情不自禁伸了手背给他测了测温,瞧见并无异常,更觉惊异,他家郎君何时不是面若平湖的?怎么还给个男人羞着了?
因酬梦在,他此刻尤其僵硬,郎中施了一针,又停了下来,劝道:“郎君还请放松,这施针不似别的,即使同一个穴位,下针深重清浅不同,起得效用也有异,郎君今日过于紧张,我实在不好把握轻重。”
酬梦听了这话,以为是易宵怕疼,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桶边,大方道:“易宵,我们来说话,你别想那个就不疼了。”
九皋听这话不由憋笑,闻远瞪了他一眼,他才住耸动的肩膀。
酬梦因觉得易宵是个颇有风骨的人,要直接张口问他要他画花样子,他定以为自己是折辱了他,故而婉转道:“这不开春了要做衣服,我让裁缝也给你们几个也都一起做了,可裁缝要量体裁衣,你这么害羞,要怎么办呢?”
易宵道:“在府上养伤已是叨扰了,衣服就不用了。”
酬梦笑道:“你就别虚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哦?九皋?”
九皋刚还在庆幸这会话题都在别人身上,不想即刻又被提到了,忙了脸上的笑,道:“世子怎么回回就拿我取笑,我、我也是很有气性的。”
酬梦道:“臭小子,不过是寻个乐子,怎么还把小气当气性?不然连你也跟闻远似的,易宵这日子都要闷死了。”
九皋提着胆子回嘴道:“十个我也抵不上一个您,郎君在这住的不足十天,比去年一年笑得次数都多。”
酬梦心道这呆子终于也知道开窍了,她找九皋逗趣也不过是为了让易宵松松弦,省得整日绷着,病怎么也好不了。酬梦从善如流道:“阿弥陀佛,我倒比那如来佛还有造化了。”
易宵因听见她念佛,脸上又一热,问道:“酬梦也信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