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梦半路上非嚷着饿得腿没劲,非要骑在白崂身上让他背,白崂虽不十分信她,却仍是背了她。可路过宜人坊的时候,她却一跃而下,拉着白崂跑得飞快,要他去跟花娘蝶求教房中术。
白崂懒得跟她在路上拉拉扯扯的,酬梦却力气不小,他几乎制不住她,一气之下解了她腰间的束带,把她手脚绑住扛了回来。
两人直到院前仍吵个不停,闹得好不热闹。白蜡给酬梦松了绑,还没来得及道歉,酬梦便趁他不注意时对着他下体狠踢了一脚,龇着牙道:“你再敢绑我,我一定给你踹个稀巴烂!”
“泼才!你敢!”
白崂疼得使不上劲儿,只能倚着树瘫坐着。酬梦见他似是十分难受似的,也顾不上束带了,只胡乱挂在脖子上,便掀了他的袍子要给他验伤,四周来往的下人也不敢看,只扭着头走得飞快。
白崂打开了她的手,骂道:“青天白日的,你脑子被狗吃了么?”
酬梦却一脸坏笑,“可你不应该啊,全身都硬邦邦的,怎么就那那么软?你不会不行罢?蝶姐姐说了,有的男人那话儿就跟泡馍似的,就算吃上一缸春药,两行鼻血止不住,那也顶不过一刻钟,宜人坊的春药分——”
白崂随地抠了一手泥朝她砸了过去,“你可闭嘴罢!”
“你不行就不行,砸我做什么!好好的袍子,回头小鱼姐姐又要骂我……”
白崂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再理她,酬梦蹲在他身边,觉得脚麻了,耐不住问道:“要不然我给你请个郎中?拧个帕子?还是找人抬你回去啊?”
白崂硬撑着爬了起来,进了院就回房躺着去了。羡鱼刚从厨房回来,见着酬梦披头散发的,还弄了一身的泥,也不睬她,只当着没看见,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酬梦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好姐姐,你生我的气了?”
羡鱼急得跺脚,嗔怪道:“做什么就当着人的面搂搂抱抱的,你快松开。”
酬梦仍嬉皮笑脸的:“你这就是生气了,我给姐姐赔罪,姐姐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松了。”
“何必给人家看笑话,快放开。”
酬梦紧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不,我给你留了条子,你看到了?”
羡鱼翻了个白眼,“您二位那么大动静,谁还能睡着呢?”
酬梦余光瞄到九皋似是就在身后杵着,笑道:“那你气他,可别气我了——你瞧九皋那眼珠子,恨不得把我吞了。”
羡鱼因酬梦此刻仍拿她玩笑,气得无话可说,给了她一巴掌,咬着帕子进了屋,任凭酬梦如何道歉作揖,就是不理她。
酬梦跪在她腿边,巴巴儿望着她,求她原谅,羡鱼恨恨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这鹤氅当时宝贝得什么似的,今儿也能穿着在泥地里打滚了,亏我当初为了给你补那口子,熬了多少个大夜呢!别来那套,今儿行不通了。”
酬梦道:“欸,刚惹了他,你又恼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左右都是栩栩的不是,我该死,你何必为了我这种人哭呢?”
羡鱼扔了手边的茶盏,哭得越发接不上气,“你有家有业的,什么孤家寡人?我才是,当初活该就被那伙人抓去,一家子都死了,就留我一个孤鬼做什么!”
酬梦把她的腿紧紧抱在怀里,又道:“前儿阿翁做道场,我亲自替你问了,人家说你家人早投胎过好日子去了,天上地下你就只有我了,你要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咱们到下面作伴,下辈子投胎到一处去,我就是赖上你了,生死不弃。”
羡鱼弯腰推她,正好看见她狼狈的小脸,好好一个风光霁月的小世子,如今也染了尘,“呸,刚给狗啃了嘴,这又跟我起誓,谁要信你。”
“你不信我?”酬梦把她覆在身下抓她痒,“都说女大心思多,如今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快说,信不信我?”
羡鱼极怕痒,笑得肚子疼,也不哭了,这会儿只得求饶:“信你,信你,当初把你当救世主,如今才知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快把那臭男人的印子洗了,别脏了我的地儿。”
酬梦解了衣服,“要洗要洗,只是姐姐,快赏我两口吃的罢,我这儿要饿得不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