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宋青桦不光没走,她妈还来家里了。
洛姨看见他进门,一边招呼他先去洗澡换衣服,一边说:“过几天要你干活了,今天晚上做顿好的先犒劳犒劳你。”
干活?
原来是她们两个女孩子约好了趁着这个暑假做许多事情,要去报名学车,还好趁着刚高考完知识点都还扎实,把雅思还有什么考试都考了。
好啊,原来想的这样长远,连出国都计划上了。他天天跟她在一个屋檐下,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居然一点儿都没把他算在计划里。
他简直气疯了,可是当着外人的面,他又不能发火。
宋青桦的妈特地买了一只烧鸭来加菜,“牧云啊,阿姨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哦,晓得你能干的不得了。你看你姐姐,还有我们家青桦,总归是女孩子。女孩子将来出了社会,不会开车还是不方便的,对不对啊 ?哎呀我听说外头那些学车的教练,对年轻小女孩子会不规矩的,你去陪一陪,阿姨也放心点,好不好啊?”
好不好?废话。
镇上那几个教车的教练,他都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非要去市里学。后来才知道因为镇上的教练在交管局没关系,只有市里的教练能排得上考试,这样两个月的暑假,正好能拿到驾照。
教练那些破事,他也不是没听过,镇上的人互相都认识,不敢怎么样,可是听说市里那些,颇有些不要脸的油腻大叔。平时就是个垃圾,只敢欺负女高中生胆小,先动不动就骂人,骂完了夸几句,再趁机动手动脚的。
他一想到这个,就真着急了,洛姨都没开咬代,他就忙不迭的应下。
事情定下来,可他心里头的火气下不去。
他那口气一直压到半夜,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她甩了似的。
他矛盾极了,一时觉得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一时又觉得自己跟个怨妇似的小心眼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气得要死。
少年人总是冲动的,黑夜里他越想越热血上头,又翻了窗户去找她。可惜那天运气是真不好,楼下居然有几个大爷在,看见他攀在外墙上,大喊了一句:“有小偷!”
“好像是江校长家!”
“快去看看!”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晦气,快手快脚先翻回自己屋里,又在楼下大叔的叫声里大大方方打开了自己房门,砰砰砰地敲江映桥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