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都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和夏清是两个世界的人。
夏清就是那天上的白云,飘忽不定,遥不可及,永远都那么的纯洁,高高在上。
而他呢?
周秀山自知就是那地上的泥,被人肆意践踏,唾骂,他甚至无法抬头挺胸做人,对上旁人探究的目光都会迅速低下头。
他连日常生活的开支,很大部分都是由夏清来支付的。
作为一个男人,这实在是件羞于启齿的事儿,但周秀山没有办法,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善什么。
正因为夏清对他的不离不弃,让周秀山的思想彻底扭曲了。
只要是夏清想做的事儿,周秀山都会不计代价地替她完成心愿,哪怕是去杀人放火,明知道那是犯罪,周秀山都飞蛾扑火般心甘情愿。
为的就只是夏清笑意盈盈地对他说一句:“你真好!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呵呵,傻子都听得出来,夏清不过是在哄他。
有人愿做自己的手,任何事儿都有人为自己跑腿效劳,何乐而不为呢?
夏清不过是说两句动听的话,又有何难?
偏偏周秀山信了。
他当真觉得,夏清没了他不行,他是夏清的依靠。特别是夏清离开了夏家后,周秀山就更觉得自己成了夏清的唯一。
可是夏清是什么人?出了名儿的无情和冷血。
即便是周秀山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夏清依然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奴仆,下人。
仅此而已。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儿,被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这么赤果果地披露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周秀山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瓮声瓮气地对吴予凡说:“总之我说的就是夏清的意思!有事儿再联络,我先走了。”
要说吴予凡也是个贱人。
明知道人家的伤口在哪儿,他偏要往人伤口上撒盐,好像嫌人家心里不够犯堵似的。
对着周秀山的背影,吴予凡扬声道:“这么急着回去?不喝两杯吗?赶着回去伺候你的主子啊??”
周秀山顿住脚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回过头来愤怒地瞪着吴予凡。
如果眼神儿可以杀人,吴予凡这会儿大概已经死了好几遍了。
老实说,吴予凡也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他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挨揍。
可是现在看周秀山这副样子,分明就是想吃人啊!
还好,周秀山气归气,还是留着几分理智的,没有和吴予凡一般见识。
不然真要动起手来,吴予凡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少了个逗趣的对象,吴予凡便招来服务员,要他们安排几个美女来陪自己喝酒。
笑话,到了这样的场合,不**作乐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时光?
只是身边不管坐着多少位美女,吴予凡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只有那一张清丽动人的脸庞。
夏清雅却浑然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她每天忙得要死,结束蜜月上班后一直都在忙着纸业博物馆的事儿,大大小小的沟通会开了不少,设计图也一再地修改。
因为关于博物馆的构思在不断地调整,所以设计图也要随之修改。
加班就成了家常便饭,刚好靳宇轩最近也在计划要并购一家公司,两人忙得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和对方说上几句话。
“小雅,你这天天都和我在办公室加班,你们家那位就不会吃醋?”
吴清元坐在夏清雅的对面,思想开小差,盯着夏清雅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逗她。
夏清雅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这种醋有什么好吃的?再说了,你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哟!瞧你这话说的,合着是我还不够格咯?”吴清元索性把鼠标扔到桌上,佯怒地沉下脸。
和他相处久了,夏清雅倒也了解吴清元的脾气。
她漾出一抹甜笑:“不错嘛,今天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你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值得表扬啊!”
吴清元头疼地扶额,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我说真的,难道他就不介意你每天都忙到那么晚才回家?”
夏清雅也停下手里的活儿,想起昨晚某个闹别扭的男人把自己压在**上,从头到脚都啃了一遍,又要了好几次的凶狠样儿……
小脸燥热发烫,那厮小气着呢,怎么可能不介意?
不过靳宇轩介意的是老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少了,却并不在意她和谁一块儿工作。
对上吴清元探究的眼神儿,夏清雅没好气道:“介意什么啊?他自己也忙。两夫妻之间最起码的信任我们是有的,你这个单身的人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