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不是迟到,是永远都到不了了,她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连带着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真相,也一同灰飞烟灭。
虽然不敢确定,孟娇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但曲盛君宁可信其有。
之前在夏清那里听说过孟娇的事儿,老实说,曲盛君也不太想和孟娇有来往,甚至对于孟娇这一类人是敬而远之的。
一个赌徒的话能信吗?
孟娇说的,她知道当年姚贤雅的死因,也知道夏清一直都欺骗了曲盛君这么多年,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不会是孟娇为了问曲盛君要钱,故意这么说的吧?
所有的疑问如今已经没有了探寻真假的机会,因为孟娇不在了。
曲盛君几乎是一脸麻木地来到了警局,面对警察的问题,他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他本来就和孟娇不熟。
无奈之下,只好跟警察说,孟娇有个好朋友叫夏清,可以请她来协助调查。
给夏清的电话是曲盛君打的,看到他的号码,夏清很快就接了,听到孟娇出事儿的时候,她的反应很震惊。
“什么!??你说孟娇怎、怎么了??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
夏清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变调了,这还是曲盛君第一次见识,哪怕当年姚贤雅出事儿的时候,也没见过夏清激动成这样。
平心而论,按照她们几个当年的交情程度来说,夏清和姚贤雅的关系绝对比和孟娇的要好得多。
不但经常和姚贤雅出双入对,相约去压马路吃小吃,就连和曲盛君谈恋爱后,姚贤雅也没少跟夏清分享自己的少女心事。
有了对比,曲盛君不由得为姚贤雅感到惋惜。
再一联想到孟娇说的真相,曲盛君又郁闷了,以至于夏清赶来警察局的时候,曲盛君的心情相当复杂。
还没等警察开始询问,夏清就在抹眼泪了,哭得肝肠寸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死了老妈。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明明还约了我明天一块儿逛街,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可怜啊……”
曲盛君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好了,先控制一下情绪,配合警方的调查吧!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呢。”
夏清满脸泪痕地抬起头来,哽咽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需要我配合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你们刚才说,孟娇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这、这是真的吗??”
警察看着夏清的眸光加深了一点儿,然后缓缓地说:“目前只是初步怀疑。因为根据交通安全监控摄像的资料显示,当时有一辆无牌照的报废面包车直直朝死者开过去,速度很快,一点儿刹车的迹象都没有。而且我们一路追踪摄像的历史记录,这辆车从死者出家门的时候就跟着了,应该是有备而来。”
夏清震惊得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天啊!这也太可怕了!b市的公共安全已经这么差了吗??”
“好了,别扯远了,我们还是先谈案情吧!”警察略微不耐烦地打断夏清的话。
“你和死者是朋友的关系?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仇家?或是和什么人结怨?”
夏清略一沉吟,为难地看了曲盛君一眼,无声地征询他的意见。
这一犹豫落入警察的眼中,无疑就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了,当即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哎哎哎,问你话呢,对什么眼色?我告诉你,这事儿已经被定性为刑事案件,如果你知情不报或者给虚假信息,是需要付相关责任的!”
“没有没有!我没有知情不报,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比较好……”夏清连忙为自己正名。
曲盛君冲她淡笑一下,示意她如实相告就好。
喝了一口水,夏清脸色郁郁:“她比较好赌,特别是这一年来和她丈夫闹离婚,情绪总是不太好,就喜欢借着打牌来打发时间。不过她的手气不好,总是输钱,还不肯服输,一再问身边的人甚至是借高利贷来玩牌。光是在我这里要的钱就不止一两次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不少,在外边儿估计也不少。就不知道今天的事儿是不是和那些债主有关,你们可以去赌场那边查一查。”
警察记录下相关的内容,又问了夏清一些话,就让她和曲盛君走了。
夏清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整个人怔怔的呆坐在车里,曲盛君便先送她回家。
“呀,你们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约会不都该晚点儿回家吗?”一进门,夏清雅调侃的声音响起。
她刚转身,就看到夏清的脸色不对,连忙迎上来。
担忧地把夏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靳宇轩也跟在夏清雅后边儿走过来,却没吱声儿,看了夏清一眼,又把视线转向她身后的曲盛君。
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曲盛君嘱咐夏清雅好好照顾夏清,自己就先告辞了。
扶着夏清回房歇着,夏清雅再回到客厅时,狐疑地问靳宇轩:“你觉不觉得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