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岩冷哼一声:“谁没有脾气?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小雅,我是头一个不答应的!”
也怪不得老先生发火,换作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谁家的孩子不是手心里的宝儿?凭什么她孙女士就能随意糟践他们家小雅??凭什么啊!
靳宇轩的态度倒很好,低眉顺眼的:“我妈的脾气那是给我爸惯出来的,有时候说话忘了分寸,太任性了点儿,您多担待。”
纵然心里对孙女士有一千一万个不满意,可夏启岩夫妇对这位未来的女婿还是喜欢的。
再看着这孩子低声下气地替他妈认错,二老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
夏启岩拍拍靳宇轩,叹了口气:“这事儿是挺麻烦的,那兰芸的伤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回头你看看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当吧!如果需要帮忙就尽管开口,我这几十岁的人不是白活的。”
“好。”靳宇轩领了这个人情。
两个男人聊天的时候,桑雅兰也没闲着。
她坐到病床边,用温毛巾给夏清雅擦脸和手,特别是擦过脸上那红肿的指印时,心疼得直抹眼泪。
还好刚才靳宇轩已经给夏清雅擦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不然老太太要是见到女儿那副模样,没准儿会伤心得晕过去。
感觉到夏清雅的眼睫毛颤了几下,桑雅兰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她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紧盯着夏清雅,直到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睛,才惊喜地叫着夏清雅的名字。
看到母亲泪流满面,夏清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一脸的茫然。
她下意识地转头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没等她看清站在几步之外的靳宇轩,男人就已经一个箭步上来,握住了她的手。
“身上有哪儿不舒服吗?还有没有哪里受了伤??”他生怕自己和医生有了遗漏。
夏清雅看清挂在床头上方的药水,手心里还传来男人的温暖,一颗心才放下。
她虚弱地对靳宇轩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清眸里迅速漫上了一层雾气,那是劫后余生的感慨,还有对生命的深深眷恋。这世界那么美好,谁愿意仓促地离去?谁又想蒙受无妄之灾,让自己的人生染上永远都无法拭去的污点?
靳宇轩也不顾夏启岩夫妇还在场,一把将夏清雅搂在怀里,把脸埋在她的耳后。
闷声说:“下次不要再把项链忘了,万一我没有及时赶到……”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轻颤,他是在害怕,他怕自己来不及,那对夏清雅就是毁灭性的伤害了。
夏清雅捂住他的嘴,嗔怒:“不许胡说!我不会有事儿,你也不要自责。”
正说话间,莫菲菲打车赶了过来,见到夏清雅肿起来的脸颊,她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小雅,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去解什么签,你就不会被人带走了,呜呜……我真希望他们绑走的是我,那你就不用遭罪了。”
两个女孩子的感情很要好,以前还被其他朋友戏称为双胞胎,谁也离不开谁,默契得甚至不需要任何语言,都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夏清雅出了事儿,最难过的除了靳宇轩,恐怕就要数莫菲菲了。
夏清雅把手从靳宇轩手里抽出来,向莫菲菲伸去:“说什么傻话?人家那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就算没有去福安寺,他们也照样会在别的地方动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没什么事儿吧??”
像兰芸那样的疯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办事儿,谁知道她还会做什么疯狂的举动?
只希望不要连累了莫菲菲才好。
莫菲菲坐在病床边,紧紧地拉着夏清雅的手:“我能有什么事儿?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我倒是希望他们一块儿把我绑走,起码还能和你有个照应啊!”
靳宇轩被冷落在一旁,难得没有和莫菲菲吃干醋。
因为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处理,便对莫菲菲委以重任:“我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在这儿陪小雅,我会尽快回来。”
桑雅兰本想留在医院里,但一屋子人全都不答应,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经得起熬夜的折腾??
况且夏清雅也没什么事儿,吊完这瓶药水就完事儿了,又不是行动不便需要人伺候。
等到其他人都走后,夏清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总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刚才靳宇轩虽然极力保持淡然的表情,可她却有很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