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小姐,郭启阳的情绪一直都比较激动,您还是不要和他有接触的好。”
伏蓝坐在男人对面,手里翻着起诉文件,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到时候上庭,我会以原告因受伤不便为由...”
“我只想知道,他最多能判多少年?”
“是这样,鉴于目前我们拥有的有力证据,指控他蓄意谋杀,大概十五年左右。”
十五年,那时候郭启阳也不过才五十岁,如果中途再减刑,那出来的时候就只有四十来岁。
伏蓝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眼中浮现出一丝浅浅的深恶之色,眸光如针,寒芒冷厉,也不过多废话。
“高律师,对于郭启阳这种暴虐成性之徒,十五年貌似有些少了,而且他似乎有严重的反社会性人格,有朝一日出来,也只会危害社会,您说呢?”
高律师秒懂她言下之意,讪讪轻笑,扶了扶眼镜架后,故作一脸为难“是,伏小姐说的不错,就是...”
“高律师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嘱托好之后,伏蓝离开事务所,看了看手表,刚好十一点多。
已经深秋,悬在头顶的高阳依旧晒得人冒汗,过于热烈的光芒极度刺眼。
伏蓝买了一只杜月英喜欢的烤鸭,径直回了家。
“爸”
伏锡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今天不上班吗?”
“上,就是回来吃午饭,妈怎么样了?”
伏锡之朝主卧里努了努嘴,有意压低声音“在里面睡觉呢,这两天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育儿园都不去了。”
见状,伏蓝心里一急,迈步想去卧室看看,却被伏锡之拉住。
“等会,差不多再过半小时就该自己醒了。”
伏锡之坐回沙发上,气定神闲地沏茶,澄明透亮的水中,飘散着淡淡茶香,闻之回甘微苦。
递给伏蓝“你呀,这次太激进了,你妈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爸..您知道了?”
伏锡之的眼尾迭起层层褶皱,笑了笑“你当爸老糊涂啦?这还看不出来。”
“我虽然不怎么过问你的私事,但是心如明镜,上回你说被何智美骂了,从小到大你哪受过这委屈,除非...你自愿。”
老爸的一番话,无形中让伏蓝卸下了不少压力。
“爸,她很好,真的。”
伏锡之点头,这点他一直都没有质疑过,能让如此挑剔的伏蓝当宝贝,岂能是糟粕之人。
说了会话,主卧的门突然被打开,伏蓝立即起身,看着刚睡醒的杜月英。
“妈”
饶是刚睡过觉,但杜月英脸上依旧难减的疲态,她直接扭头进了厨房,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伏蓝。
“妈,我帮你。”
杜月英脸色怒沉,直接扯下她手里的围裙,两眼干红。
“如果你不跟那个女人断了,以后都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厉如横雷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潮湿,杜月英厉声叱喝的同时,又难以自控地带着泣声。
伏蓝听得心疼,所有的说词都自觉无力,靠在门旁,抱歉地低着头“妈,我不能。”
听到如此决绝的反对,杜月英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吗?”
“妈,您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以为呢?我...”
话说一半,一记刺耳地“啪”声响起,杜月英的手直接如刀般劈在伏蓝脸上。
见事态走向极端,伏锡之坐不住的走过来,见伏蓝捂着脸,直接把目光望向杜月英。
“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
莫说是伏锡之,就是杜月英本人,也是不敢相信。
伏蓝从小,她就没舍得动过一手指头,这次,她竟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失手打了伏蓝。
一刹间,她的所有肝火都荡然无存,打过伏蓝的手掌,隐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