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会客厅寂静无声,所有宾客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几步,眼里透着震惊。
白越和方庭羽见沈时骁动怒的的模样,怕他失手犯错,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抚,“先去医院吧,他的事稍后再算账。”
沈时骁厌恶地看着孟子衿,随后冷冰冰收回视线,快步开车离开。
方庭羽并不清楚孟子衿究竟哪里惹到沈时骁,但能让沈时骁如此没有风度翻脸,多半和夏稚有关。
白越打量着狼狈的孟子衿,低着头告诉方庭羽:“听说,当年夏稚出车祸,时骁满法国都没找到他,可能和孟子衿有关。”
方庭羽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看着孟子衿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那为什么他看起来,反而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嗐,博取同情心吧。”
医院的走廊里,孟家所有的人都焦急地在门外等候。
夏稚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神色歉意。
如果不是他,外婆也不会受惊晕倒。
走廊的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时骁拎着餐饭,朝大家走来。
“先吃些饭吧。”
孟子驰朝着他点头:“谢谢。”
沈时骁端着夏稚喜欢吃的蟹黄包,递给他一双筷子,坐在他身边。
温声说:“饿不饿?先吃点?”
夏稚缓缓摇头:“不饿。”
孟子驰坐到他的另一侧,附和道:“先吃点吧,放心,奶奶没事。”
夏稚接过餐盒,缓缓问道:“今天在你办公室,我还有问题没有问你。当年,我妈妈为什么离开了孟家?”
孟实闻声看向夏稚,双手抱着臂,转身背对着他。
孟子驰低声说:“当时家里很穷,爷爷和奶奶独自到上海打拼,实在承担不了两个孩子的抚养,便暂时把姑姑过继给亲戚,双方约定几年后,等孟家没有那么捉襟见肘时,再把姑姑接回来。可是那亲戚离婚,女方带着姑姑偷渡到国外,从此再也没有音信。”
沈时骁听着他讲时,略带担心的看着夏稚,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
夏稚轻轻开口:“既然养不起,为什么要生我妈妈。既然生了,为什么说丢就丢。如果非要丢一个,为什么丢我妈妈?”
这段话虽然很平静,但句句诛心。
孟子驰略微心疼地看着他,想伸手安抚夏稚,却又停在空中,缓缓收回。
“所以爷爷和奶奶一直很愧疚,想找到姑姑,补偿她。”
孟实背对着夏稚:“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妈妈很不公平,当初我爸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喊的是妹妹的名字。孟家有30%的股份是留给你妈妈的,现在把那些股份给你吧。”
夏稚抬起头时,眼眶泛红。
“这就是补偿吗?”
孟实惭愧:“我们孟家,也会多加照顾你。”
这时,病房里终于传来动静。
护士说:“大家可以进来了,病人醒了。”
几人走进病房,孟实和医生在旁边小声讨论病情,夏稚和孟子驰围在床边,看着孟奶奶。
孟奶奶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喊夏稚妈妈的名字。当她看清夏稚的面庞后,刚才的记忆慢慢浮现,接着是彻骨的痛。
孟子驰坐在床上,不停地安慰孟奶奶,夏稚静静地站在床边,慢慢低下头。
孟奶奶朝夏稚伸出手,“孩子,让外婆看看你。”
夏稚行动带着片刻迟疑,缓慢上前走了两步,握住孟奶奶的手。
孟奶奶瞬间老泪纵横,不停地拍着他的手心,哽咽着:“还好,外婆找到你了,以后我们家可以团聚了。”
夏稚轻轻点头,沉默不语。
孟奶奶今晚受到惊吓,一时伤心欲绝才产生昏厥,医生说并无大碍,可以回家修养。
孟实本想让孟奶奶在医院治疗几天,但孟奶奶不习惯住在外面,坚决要求要回孟家。
医院门口,孟奶奶拉着夏稚的手,说:“今天和奶奶回家去睡行吗?”
夏稚摇头:“我明天还有通告,会吵到您,就先和骁哥回家了。”
孟奶奶看向沈时骁,眼神中带着不舍和失落,叮嘱:“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夏稚点点头,坐上沈时骁的车。
沈时骁并没有急于上车,反而待孟奶奶上车后,把孟实叫住。
他把名单的事情,和孟子衿的所作所为大致告诉孟实后,极为严肃地说:“我不管夏稚现在和孟子衿是什么关系,一天后我要看见孟家处理这件事的态度,如果你们接着纵容他包庇他,我亲自来教训他。”
孟实听完这件事,很没有脸面。
黑着脸应了一声,钻进汽车。
今晚有些凉,上车后孟实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孟奶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