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看着盛从凌在厨房做饭的背影跟身边的孟军说:“小盛这年轻人还真不错。”
孟军坐在孟远家的小餐桌旁,忍不住反驳:“我们远远好多了。”
“可是远远真的不小了,之前那么伤心,需要有人好好照顾她。”
听到这个原因,孟军又不免偃旗息鼓。这半年多他们夫妇俩又常年在国外做研究,而孟远又不在国内,虽然常跟他们通电话,但是始终不知道她是不是过得真的很好。所以妻子将盛从凌带过来的用意,他也不能反驳。
还是总要有人照顾孟远啊。
盛从凌从厨房里端出了糖醋排骨、红烧鱼、芹菜炒肉丝、清炒豇豆和西红柿平菇汤。四菜一汤,漂亮的色泽加上诱人的香气,使得李深立马夸他:“小盛,你原来真会做菜。”
“老师,您尝尝。”他笑容清浅,转头问孟远:“米饭好了么?”
“啊,哦,我去看看。”孟远有点心不在焉,走到厨房时还差点忘了自己要干嘛。好一会儿想起来,便盛了饭往外走。
这时候,她刚刚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孟远心里一跳,连忙快步走到餐桌前,因为急,便将手中的饭碗“砰”一下放下来。忍得父母甚至盛从凌都不得不注视她。
孟远已经管不得许多,她还没拿出手机,却已经像知道是谁的电话一样,看都没看,立刻接起来:“喂?你怎么了?”
蒋勘正略带磁性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她的耳朵里:“远远?”
她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处。
孟远慢慢踱回厨房,边走边问:“阿正,你出什么事了?是现在才有空么?”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蒋勘正轻轻咳了一声:“有点小感冒,现在快好了。对不起,远远,让你担心了。”
原来是生病了,是那天冲凉了么?
“你不要担心。”蒋勘正安慰道:“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李深见孟远待在厨房里,也不出来,便走了进去,哪知道便看到孟远侧脸表情几乎是要哭。
刹那间,李深像明白了什么。半年之前的一个夜晚,孟远在她怀里哭的那个夜晚,她脸上的表情也是这样的。李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孟远的背:“是蒋勘正?”
孟远缩了一下,根本没看见有人进来,连忙对着电话说:“你注意休息,我先挂了。”
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蒋勘正看了看病床边的输液袋,便打开了床边的台灯,开始翻阅起文件来。
而孟远被李深这么一问,只迟疑了一会儿,便点头了。
蒋勘正的事情,她还没有跟父母说过。可是李深显然已经猜到。
“你们还在联系?远远,你还放不下他?”李深皱了皱眉:“不瞒你说,妈妈这次把小盛带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交朋友,当然,最好的,我希望他能照顾你。小盛是妈妈的学生,踏实、稳重,跟蒋勘正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重要的是,他不会让你伤心。”
李深大概是怕了,向来无为而治的她在看过女儿的一滴滴泪后,终于还是怕了,以至于精挑细选,要给孟远一片安全的天。
孟远脸色郁郁,在李深过于殷切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整个厨房陷入尴尬的寂静中,好一会儿,孟远才又抬头说:“妈妈,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孟远眼眶顿时红成一片,她又说:“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或者爱上其他人。这对盛从凌也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