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空没有反应，手上的力道微松。这时候，他看女孩的眼神一变，眉头一挑，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十分惊讶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放开了女孩。

失去了支撑的女孩一屁股蹲坐在地，左手揉着喉咙努力喘息着。同时口中还断断续续的怒骂道：“臭白头，要是让我三爷爷知道你欺负我，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然后，咳咳……然后让出去喂狗，咳咳……”

“你三爷爷？”叶翎空忽然以疑惑的语气问道：“奇怪了，你竟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死过的人竟然还能活这么久，我开始对你有兴趣了。以前你遇到了什么？”

“你才是死掉的人呢！姑奶奶我好的很，我遇到过什么关你什么事情？臭白头，你想杀就杀，我知道你跟那些家伙都是一路的。总有一天三爷爷会为我报仇的！”女孩闻言，怒上加怒但却不知如何骂人的样子。

她的心中是想过动手，但是相对之前叶翎空表现出来的实力。与他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就算是她老爹来胜负还是未知之数。她只能冀望爷爷与父亲口中那位虚无缥缈的三爷爷身上，希望他的名号能够吓退他。不过，貌似他忘记说她三爷爷是谁了，而叶翎空对此也并不关心。

看着叶翎空疑惑的表情，女孩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零星的片段，来自记忆的深处。熟悉的地方，那是叶家所在的后山，一个孤寂的身影总是孤坐在山涧。自己跑过去，兴奋的笑道：“三爷爷，我学会了。你的招式好厉害哦！小舞觉得我都有信心打败我叔叔了！”

那人回答淡然，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学会这些只是开端，当你能将这一招演化万千的时候才是过程的终端。好好去练习，将来叶家唯有你可以挑起大梁。”

她听了之后，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是三爷爷，人家真的学会了耶。虽然有些难，但是小舞我可是被称为武学奇才，将来我一定能够赶得上三爷爷那么厉害的。”

委屈之下，倔强的誓言。在那人的眼中或许不算是什么，但是女孩却将之当做一种对自己的承诺。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赶得上这个冷漠的三爷爷厉害。而且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三爷爷身上虽然很冷，但是那种无奈的孤独感却让人感到无比的疲惫。当她能够实现自己的誓言，她一定会帮三爷爷找到属于他的快乐。

“丫头，回去吧。不然，你爷爷他们会担心的。”那人再次开口，却是逐客令。

女孩低头轻轻道：“爷爷说，天下间只有在三爷爷的身边最安全，他们不会担心的。”

“……”那人不语，风声萧瑟。片片落叶宣告着秋意开始降临，沉默间女孩脑海中的片段戛然而止。

就在她快要清醒的时候，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段熟悉的画面。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她坐在那人的身边，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那人的神情依旧冷漠，但眼神中多出了一缕深藏的忧愁。片刻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对那人说道：“三爷爷，你心里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那人沉默不语。

女孩再次问道：“三爷爷，你要是有什么伤心事就告诉小舞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母亲说有些事情总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出毛病来的。听母亲说，很多人因为长期的压抑导致性格大变，最后酿成悲剧。小舞不想三爷爷将来出什么事情！”

“伤心事？”那人开口，好像是在自问。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语。

女孩好像对他的答案有些不满，撅着小嘴说道：“没有伤心事？三爷爷你骗人，为什么小舞从来都没有见你笑过！？”

时间戛然而止，女孩的思绪瞬息万变，眼前的视野再次清晰。叶翎空站在她的面前，女孩眼中尽是不解与疑惑。此刻的她心神好像没有任何的防备，叶翎空好像看出了什么。淡淡的问道：“最后一次，之前那一招你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