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矮小的老男人拄着拐杖,跟旁边同样穿病号服的男人聊天,说他家老婆子是如何无情无义。
应云不想陈长逝听到这些,推着他就走。
可陈长逝早听见了,看一眼那老男人,感伤突如其来,一泄千里,不可收拾,“以后我变成他这么矮,你还要我吗?”
“陈长逝。”
“你掉的第一颗牙是我的,最后一颗也是我的。”她用祈使的语气。
可是陈长逝还是恼:“你这个人就是惯会说情话,我幼时掉第一颗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应云哈哈大笑,加了个前提条件再说了一次。
“等你老了,你掉的第一颗牙是我的,最后一颗也是我的。”
陈长逝轻哼一声,大约是满意了。
护工的事情还是让他们不可遏制地吵了起来。
“你已经很多天没有给我做饭了,是不是有了林佳你就不用照顾我了!”
应云移动鼠标,赶紧把正在做的工作保存好。
她方才不过是说了一句不是有林佳吗,整个晚上都老老实实在病房里办公陪他,无端就受了无妄之灾,还没赶到他身边控诉就一句一句下来。
“应云,你太没有良心了!”
“是是是,我的错。”
大抵是敷衍了,陈长逝在病房里想得多,心头一气一整晚没理她。
应云觉得亏。应仲房在上面压迫,董事会看着,赶过这来没能温存一番,亲也不给抱也不准了。
两人心中各自有火气,谁也不理谁。
应云看他许久,气不过,干脆回去坐着,打开了笔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