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一样的语气,大爷一样的姿态,像是在喊哪家的女仆,是让人恼火的态度。
但他伸着手,望着她。
他手上也有伤,不好举起太久。
应云放了保温盒,就走过去,接过了他的手,想要塞进被单里。
“你要走是不是?”
应云低头,望进他浓黑的眸子中去,“哪来的火眼金睛?”
陈长逝没顺着她的动作,圈住她,阴沉沉地看她。
他还躺着,一抱就抱到了应云的腿。
他有几分不明不白的恼。
“今晚上回去,给你带饭来,好不好?”
应云的声音十分好听,如最好的紫砂壶相磨,是有着磁性的洋人腔,夹杂攻势。她轻声说话,能轻易把人哄得腿软。
陈长逝极喜欢她用哄人的腔调与她说话,显得她有多在乎他似的。
陈长逝真想念她做的饭菜了,又万分不愿她走太久,因而:“你还是在附近买吧。”
应云没说话。
走是走不了了,她发了个信息托别人煮。
陈长逝以为她点了外卖,也不管,反正不让人走。
“周末我哥就回来了,饭吃不了。”
“没事。”
他突然冷冷地看着她,“过几日你是不是要请护工来照顾我?”
“不然?”
应云并不打算居高临下地看他,便松开他的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陈长逝抱不到人,郁气更甚。
“你!”他显然气结,“你就不怕我与别人日夜相处,日久生情。”
应云皱眉,“你不会。”
“这谁知道呢?”
护工还是定了下来,不管陈长逝心里怎么堵。
他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看向窗外,一言不发。高楼之上,窗外也寂寥无物可看。可除此之外,那人也不理他啊。
应云打开了笔记本。
陈长逝阴沉着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样倒是相安无事地呆了两个小时。
她去拿晚餐,还没打开房门,就被陈长逝叫住。
“应云。”
“你能不能,多在乎我一点?”
其实我们家长逝还是很懂事的,每次应云做正事,他就是自己受着寂寞,都不会去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