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没接李司德递过来的纸巾,因为她没出汗,倒是利落地拧开了瓶盖,仰头喝了口水。
陈长逝的心跳跟着她的喉咙上下滚动。分明是她的不对,可是紧张的人却是他。
应云把杆放好,丢了句话就先迈步出去了。
“回家。”
意味不明。
指代不清。
陈长逝不知道这是跟谁说的,但他像是死刑犯获得暂时缓刑一般,提着心吊着胆,跟了上去。
李司德垂着头,怏怏地应了声,跟在应云后面。
“等等。”谢过仰在后面喊。
李司德又烦躁又不耐,“你还想干嘛?”
“愿赌服输。”谢过仰把一沓现金拍在桌面上。
陈长逝听见了,回了头,眯起眼。
谢过仰解释:“陈哥不好意思啊,我们就是见你许久不出来玩,刚好前不久和他有点小摩擦要解决,就叫上你了,没有骗你的意思。”
吴籍刚回来,对上陈长逝的目光,举起了手,“他的意思。”
陈长逝一肚子火气,恨不能把谢过仰拖到武台揍一场,此刻又不能,憋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眼看着应云已经走远,陈长逝才一脚踢翻凳子。
不恰好应云就站在门口,凳子摔在她身边。
知道一切的吴籍:“……”
会所里安静得可怕。
连呼吸的声音都轻得听不见。
应云:“李司德,跟上。”
李司德看应云走了几步,才回头,瞪着陈长逝:“你和我姐有仇?这事我回头跟你算!”
放了狠话,李司德匆忙跟上应云。
这一回应云走,陈长逝都不敢跟上去了。
吴籍拍了拍陈长逝的肩膀,“兄弟……”
欲言又止。
陈长逝甩开吴籍的手,脸色阴沉。
谢过仰不明情况,就是见陈长逝发火,他心里忽上忽下的,这会儿一声不敢放。
应云竟然走回来了,也还是门口的位置,那张凳子还四脚朝天翻着,她看着陈长逝,“你不打算回家?”
“这就回去。”
吴籍和谢过仰瞪大眼睛,有幸见证陈长逝一个大男人从诚惶诚恐到欢喜。
“姐,他是?”李司德在应云旁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