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葱末的声音好好听啊。
以至于吴籍打来电话时,陈长逝还在飘飘然。
“陈哥,你在干嘛?”
“等我老婆给我煮面。”
“……我其实就是随便一问。”您大可不回答,省得给我塞一嘴那什么粮。
陈长逝开心得不行,哪管吴籍是不是随便一问,继续叨叨唠唠:“应该快好了,我闻着香味了。”
吴籍假装清喉咙,咳了好几声,“知道了知道了,我有事说事,很快。”吴籍说话语速很快,不带喘的,紧接着就说:“有人要你的画,价钱还挺合适的。”
吴籍说价钱合适,那就是不会低了。陈长逝却轻嗤了一声,“要来干什么?”
他画画,可不是挂起来买的。
陈长逝想起了刚刚遇见那个女人。
一把年纪,胃口不小,张口闭口欣赏他的画,字字句句诉说着对他的崇拜,想与他结交。但一谈起却是个对艺术一无所知的,简直倒人胃口,浪费时间。
“说是拿去拍卖。”下一秒,吴籍就自顾自说:“算了,陈哥你也不稀罕。”
“等等。”陈长逝抬头,侧眸看了眼在厨房得心应手的应云,桀骜的目光渐渐温柔,“给他吧。”
“好嘞,拍卖会你要去吗,我给你两邀请。”
“我不去,我要吃面了。”
吴籍没了和陈长逝讲话的兴致,丢了句“再见!”,很快就先挂了电话。
“面好啦。”
陈长逝下意识想说谢谢,才出了半个音节,突然没继续了,默默跟着应云走到餐桌旁。
装面的碗不是小个的不锈钢碟子,而是颜色漂亮的瓷碗,红不红橙不橙的,煞是好看。上一次看见陈长逝就喜欢上了应云家的大碗,尽管出生豪门,尽管叛逆时也和人下过不少次馆子,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碗,料想应云该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
辣度适中,特别合胃口。陈长逝吃得欲罢不能,抛却矜持,连面汤都喝完了。
吃完面,陈长逝洗了碗,还特意跑去跟应云说了句很好吃。
应云盯着他辣红了的唇,眸色暗了暗,没吭声,只是笑了笑,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