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谨?
陈长逝想,他只不过是把腰杆挺直了,吃得慢一点,还有就是,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她。
“从来如此。”
应云看着他,直把他看得低下头,也并不罢休。
沉默了好一会儿,应云非常突兀地说:“对不起。”
陈长逝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他知道她是为没有婚假的事情而道歉,他也想温和地说一句“没关系”,但是他说不出来。
陈长逝没有抬头看应云一眼,强忍着摔碗的冲动,默默拿着碗筷离开餐桌。
洗了碗出来,陈长逝看见应云坐在书桌前。
方才出于私心,他没有收拾自己的东西。那张不算大的书桌上摆着两人的东西。
陈长逝走过去,默默把东西收拾了,去拿茶几上那包烟,找不到打火机,他拧着眉翻找。
应云来的时候,陈长逝下意识把那盒烟藏在身后,可惜嘴上还叼着一根,完全露馅。
“找火?”
陈长逝不敢应,不敢看她。
“弯腰。”
男人依言。
应云拿着陈长逝的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火,顺手把打火机放进他口袋。
烟袅袅升起。
应云眉眼平淡。
陈长逝的手还放在背后,藏着那一包烟,明明已经被发现,明明她一句都没说他。
“我烟瘾不重。”他说。
…
陈长逝兀自点了第三根烟,一吸一吐,香烟袅袅。
空了的啤酒瓶倒在地上,他的脸色过分阴沉,颇有些颓靡。
“我不想的。”陈长逝深深吸了口烟,又轻吐出一口浓烟。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半曲着,其间夹了一根香烟,紫金色的烟头藏在大掌之中。
他此人,连抽烟,动作都带贵公子的气息,似慵懒颓废,似成熟克制。
“陈哥,其实你应该把下面那句话说完。”
陈长逝看向吴籍。
“你烟瘾不重,嫂子多管管就好。”
陈长逝不吭声。
他倒是想。
“陈哥,你何必呢?烟不敢抽,看见野男人也不敢问,何必巴巴凑上去受这样的苦?从前高子詹……”
“闭嘴!”
陈长逝突然打断吴籍,站了起来,高姿挺拔,一下子遮了许多光。
吴籍在他的影子下,看着那个男人阴沉不定的侧脸。
陈长逝弹了弹烟灰。
“高子詹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