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西部驻区军营的停机坪上。
螺旋桨停稳,舱门打开,一身笔挺中校军装的陈槐安走下来,看到一条腿打着石膏仿佛炮筒一样坐在轮椅上的大卫,就露出了由衷又夹杂些许复杂的笑容。
“你这身体不行啊!”他取笑道,“老子夜夜笙歌,被刺杀了照样活蹦乱跳,你天天过着和尚日子,咋直接就半死不活的坐轮椅了呢?
作为朋友,我真心为你的未婚妻和安娜她们感到担忧啊!”
“放屁!”大卫怒骂,“老子是因为断了骨头。”
“我肋骨骨折还没完全愈合,肠子也断了半截。”
“你眼瞎啊!老子断的是腿。”
“哪一条?”
大卫一滞,继而便笑了起来,陈槐安也开始大笑。
不远处的西部驻区军官们听着两人开怀的笑声,感觉仿佛即将到来的战争阴云都变淡了一些。
除了宋志。
他看陈槐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老头子怎么把你给派来了?”
接风宴之后,回到下榻的地方,大卫屏退左右,跟陈槐安一人一杯酒,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群山对饮。
“咋的?看不起老子?”
大卫摇头:“你的能力我不怀疑,但你也不能否认,在资历上,你还不够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级别。”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你晋升的速度太快了,在军方几乎没什么功劳,反而得罪了不少人,根基不稳。
在我原本的设想中,起码也该是我上台五到八年,让你在西、南边境轮值一圈,打几场不大不小的仗之后,再调你去中枢统领邦卫军。”
陈槐安转脸看他:“我根基不稳不是更有利于你的统治么?
如今我在民间的威望已经不低,要是再加几场胜仗,在军方也有了势力,你就不怕回头将军之位到不了你儿子手里?”
大卫低垂眼睑,看着手中的酒杯沉默良久,幽幽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依然认为你是一个能被托孤的朋友。”
陈槐安目光黯淡了一下,“再确定一次:你的性取向还正常吧?”
“滚!”
两人再次相视大笑起来。
“我看不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