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眉头拧成了疙瘩。虽然他认同丁伦的话,但还是感觉不够通透,就像解数学题一样,不管过程多么困难,已知条件都必须完备才行,缺一不可。
而丁伦的情况则非常奇怪,结论很合理,推测过程也没差,可他却觉得还欠缺了什么条件,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关键条件。
丁伦对坤赛的忠心毋庸置疑,也就是说,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换掉他的不可能是坤赛一系的人。
难道那边选择的支持对象是貌楚或宋志?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条了,弄不好老子都得想办法跑路。
可是,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什么要大力支持老子巩固对达坎的掌控呢?
想亲手扶植起两个敌对势力,玩平衡制约那一套?
尼玛!到头来,老子还是摆脱不了给人当刀的命运吗?
一个又一个问号开始在陈槐安脑海里盘旋,搅得他头昏脑涨,正打算暂时放弃思考,忽然灵光一闪,一张豪爽的络腮胡笑脸在眼前浮现。
“温登找过你吗?”他问。
“联系过两次。”丁伦道,“不过他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定西,第一次是试探,第二次是客套,还派人送了不少好酒好烟,以及俩美女,反正无非就是拉拢老子那一套。
看着你的面子上,礼物我收下了,美女送了回去,算是给他留了几分余地。”
“只是这些?他没向你暗示什么,或者说什么值得注意的话吗?”
丁伦仔细回忆了一下,摇头:“没有。那家伙张嘴就一股子假味儿,老子不喜欢。你最好也别跟他深交,一个能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是个直爽汉子。”
陈槐安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抓到什么,可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怎么都看不真切,急的他心中火烧火燎,烦躁的不行,于是便站起身,借着在小饭馆里来回踱步沉思起来。
丁伦也不拦他,小口抿着白酒,因额头伤疤而狰狞的脸上满是笑意。
像他这种人,本不该有朋友的,可此时此刻却有一个人正在为他的事情着急,这让他感到了无比的温暖。
这时,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姑娘从后厨走出来,将一盘辣炒猪头肉放到丁伦面前,离开时还偷偷瞟了陈槐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