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山也上楼去了,临走前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温登真的无意将军之位,那他支持谁?貌楚吗?
陈槐安也不知道答案。
温登这个人看似直爽豪迈,却也比貌楚和宋志更具有隐蔽性,就像与人生死对决时,对手越是打开中门浑身破绽,你反而越不敢轻举妄动一样。
空城计里的司马懿被世人耻笑千年,那不过是事后倒推的马后炮罢了,真处在司马懿的位置上,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疑神疑鬼。
抽完一支雪茄,陈槐安也准备离开,一抬头,却发现起居室门口站了一个人。
长发披肩,白裙垂地,安静如山谷中遗世独立的娇花。
“有事?”陈槐安皱起了眉,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陈素洁低头犹豫片刻,走进起居室,在距离他三四米的地方停住,微微弯了下腰,弱弱道:“打扰陈先生了,我、我只是想问一下,姐姐她……最近还好吗?”
陈槐安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你有事就直接说,不要绕圈子。”
陈素洁表情瞬间落寞下来,嘴角翘起一丝自嘲,再次鞠躬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倒是把陈槐安给搞懵了。
“你真就只是想知道妙仪的近况?”
陈素洁停下脚步:“不然呢?陈先生并没有隐瞒您对素洁的讨厌,除了姐姐之外,我还有什么理由来打扰你呢?”
陈槐安冷笑:“一个抛弃了相依为命亲人的家伙,似乎没资格用这么笃定的反问态度吧!”
陈素洁沉默片刻,转过身来时已是珠泪盈盈。
“过了这么多天,陈先生对我姐姐应该比较了解了。我想请问您,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失踪,而是联系了她,她会做什么?”
陈槐安怔住,没有回答。
“她一定会跑来找我,劝我,求我,甚至骂我,说不定还会傻乎乎的报警。”
“这就是你人间蒸发,让她伤心欲绝的理由?”
陈素洁又垂下了脸,幽幽说道:“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她也走上这条路。”
陈槐安失笑:“这怎么可能?妙仪外柔内刚,我相信她宁死也不会像你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