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注意到,在温登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恰好等待着一位相貌温婉的美人,搀扶住他,温声细语,轻嗔薄怨,就像是迎接酒醉夜归的丈夫一样。
服务细节做到这个份儿上,除了“无微不至”这四个字之外,陈槐安想不出其它任何形容。
“安哥已经看好了温登中校吗?”冯一山又倒了两杯酒过来,递给陈槐安时小声问道。
陈槐安瞥瞥他,面无表情:“你做生意是不是一定要赌才行?”
冯一山嘿嘿一笑:“投资嘛,本身就是在赌博。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正如小弟早早的就决定要投资你一样,十拿九稳的时候再出手,还有什么红利可言?”
陈槐安摇头:“若是一般生意,这无可厚非,就算赌输了,损失的也不过是一点钱财而已,可一国王位之争完全不同。
它是押大押小,赢则通吃,输了打回原形,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你是生意人,追求利益最大化,我能够理解,但你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裹挟我站队,这可不是兄弟该干的事情。”
冯一山怔了怔:“安哥,你不支持貌楚,又跟宋志当众翻脸,除了温登还能选谁?总不可能是昂台吧!”
“我谁都不会选。确切的说,我只想阻止不该坐那个位子的人,至于最终是谁获利,一点都不关心。”
“为什么?摆在眼前的从龙之功,大好的平步青云机会,干嘛白白放弃?”
“因为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手下。我要凭自己的实力获得尊重,而不是以某个人马仔的身份。”
到底是受过精英教育的人,冯一山很快就明白了陈槐安的意思。
陈槐安说过不会造反独立,现在又说不想当马仔,二者看似矛盾,却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他所站的位置足够关键,手里的筹码够多,转圜的余地自然就够大。
他不表明要支持谁,但不管是谁想要成功,都必须寻求他的帮助,正如温登今晚请他做中间人一样。
如此一来,他的身份就会由“从龙之臣”变成合作伙伴,有上下级之名,却没有统属之实。
他,要列土封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