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像外在表现的那么坚强。”
陈槐安道,“我不喜欢看无辜的人受苦,尤其是这份苦还与我有关。
我知道貌楚一定会折磨你,但我始终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点。
这七天里,我不止一次梦到你浑身鲜血的站在床前,厉声质问我为什么要害你,为什么还不去救你。
刚得知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可一看到你成了这副样子,所有的开心就变成了愤怒。
其实,在我计划的剧本里,应该是转头冲回别墅当面质问貌楚,再以此理由暗示他你很可能会背叛我,为将来你真正的自由埋下伏笔。
谁知当时一冲动,就什么都忘了,只想把面前那个糟老头子给千刀万剐。
抱歉哈!明明我才是导演,却要靠你这位演员来救场。”
林曼丽眼睛眨了一下:“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没关系,有问题也是我的问题,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静养身体,其它都交给我。”
林曼丽安静片刻,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便把脸靠在他的胸口,喃喃道:“这些天里,我真正闭眼休息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四个小时。
你怀里很舒服,不介意让我靠着睡一会儿吧?”
陈槐安收了收手臂,柔声说:“这是我的荣幸。”
林曼丽翘翘嘴角,很快便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车厢内安静下来,陈槐安掏出手机开始编辑一条信息。
屏幕的冷光照在他的脸上,所有的阴影里都埋藏着杀机!
当晚凌晨,禅钦省南部的一座火力发电厂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工人们纷纷按照既定规章撤离,当他们刚刚走出电厂大门时,一台锅炉轰然爆炸。
许多工人被震倒在地,人们大声叫喊着,没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其中有一人跑得最快。
他安全帽戴的很低,遮住了半张脸,爆炸的火光只能照亮他冷漠如木头般的嘴唇和下巴。
半个小时后,伯克市区的一栋别墅内,宋如梦从打印机里抽出一张a4纸,屈指弹了一下上面在打印之前就写好了的签名,然后端正的摆在书桌上。
接着,她转过身,拿起一条麻绳,笑眯眯的向被捆绑在角落的中年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