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十几根针陆续扎在耶波的身上,他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
起先只是眉毛不断地抖动,接着脸皮也开始颤抖,很快眼珠子就红了,额头青筋突出,嘴巴咧开,牙齿咬的咯吱吱响,表情狰狞如油锅中的恶鬼。
喘息声越来越粗,呻吟仿佛直接从胸腔挤出来似的,忽然他猛地张大了嘴。
阿慈出手如电,一枚银针精准的刺进他的喉咙,瞬间便让他将要发出的吼叫变成了一口吐息。
他的脸憋成了青紫色,双手开始无意识的在身上抓挠,衬衫扣子一颗颗被挣开,胸膛上留下了一道道红色的抓痕。
陈槐安看不下去了,径直走向吧台,拿了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半杯。
他不是在怜悯耶波,而是担心被接下来发生的画面影响心境。
虽然他不介意用最恶毒的手段对付恶人,但做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是另外一回事。
正如他白日里想请师父尤查帮忙解惑一样,他很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变得认为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行走在地狱中,可以使用魔鬼之法,但绝对不能变成魔鬼。
这是原则,也是做人的底线。
事实证明,耶波不是硬汉,甚至连硬汉的边都沾不上。
陈槐安半杯酒都还没喝完,阿慈就走了过来,一边摘手套,一边说:“关于账本里的一切秘密,他都招了。”
陈槐安精神一震:“农场是什么?”
阿慈脸色凝重下来,迟疑片刻道:“对不起,师叔!这件事确实牵涉很大,已经不是您能处理得了的了。弟子建议我们马上回金龛寺,向大师汇报。”
陈槐安眉头皱起:“我能不能处理这个先不谈,事情就算再严重,也不至于连说都不能说吧?
更何况我又不傻,要真是能分分钟让我万劫不复的情况,我也不会上赶着非要搀和进去的。”
阿慈又犹豫了会儿,道:“弟子只能告诉您,这件事涉及到了一个非常庞大且恐怖的犯罪组织。”
犯罪组织?
陈槐安脑海中一亮:“你指的不会是马戏团吧?”
阿慈眉毛高高挑起,惊讶道:“您知道?”
陈槐安笑了:“我当是什么呢!马戏团恐怖归恐怖,但对我来说也不是啥忌讳到不能提的东西。
事实上,我已经得罪过他们一次了。他们在达坎和华夏边境的人口贩卖生意,就是我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