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可得好好感谢你那位妹妹,”陈槐安捏起一只捂着嘴巴的猴子型茶宠在掌心把玩,“要不是她救了我,你当时特意编造的谎言就真可惜了。”
江南柯眉毛高高挑起:“你现在不相信我和苏瑶芳之间的那些事了?”
“之前还有一点点怀疑,但听到你这么问,基本可以确定。”
陈槐安微笑着把茶宠放回茶盘,猴脸正对江南柯。
茶宠一共有三个,都是蹲着的猴子形象,它们分别捂着耳朵、眼睛和嘴巴,寓意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和非礼勿言。
江南柯看了那猴子片刻,微微摇头:“大意了啊!
明明从你没有一进来就先揍我一顿泄愤上,我就已经知道你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长进不少,可潜意识里还是把你当成了一年前的那个莽撞匹夫。”
说着,他也伸手拿起了一只茶宠,却是捂着耳朵的形象。
“不过,事到如今,我有没有上了苏瑶芳,好像也不重要了吧?”
“确实不重要了,只是少了几分屈辱,仇恨还在。毕竟……”
陈槐安声音陡然冰冷下来,“毕竟你还害死了母亲!”
江南柯握茶宠的手猛然一紧,眼底寒芒闪烁,“江玉妍这么告诉你的?”
陈槐安挑眉:“难道不是?”
江南柯沉默了会儿,松开手,任由茶宠跌落在茶几上,磕掉一角。
“那天晚上,我去了病房,和母……和她说了不少话。她的情绪有些激动,然后就……
从这点来看,江玉妍说是我杀的,倒也不算错。”
陈槐安闭上了眼,久久不语。
江南柯盯着倒在茶几上的茶宠,也没有再说什么。
亭子内安静下来,只有四周的雨幕还在哗哗的落下,小小的空间像是被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气氛凝重且压抑,充满了哀伤的味道。
夏青溪离陈槐安比较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太阳穴附近鼓出的青筋,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缭绕的绝望与悲凉。
她面前的两个男人是亲兄弟,血脉虽不可斩断,但他们母亲的死则是一座横贯在两人之间的大山,山上刀剑密布,火海熊熊。
最终无论谁输谁赢,都注定会灵魂受创,遍体鳞伤。
夏青溪嫁到江家十一年了,关于丈夫亲生母亲的事情也早有耳闻。
作为女人,她能够理解沈法如当年的出走;同样作为妻子,她也十分怜悯丈夫的艰难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