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非常抱歉揭开了你的伤疤。”
陈槐安端起酒杯碰了碰桌子上的丁伦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但和你不得不吃兄弟的肉一样,我这也是为了活命,想必你应该能够理解。”
丁伦双瞳已经变得赤红,拳头握紧到挤死了伤口,不再有鲜血流出。
然而,片刻之后,他的怒火却如潮水般褪去,沙滩上只留下一片痛苦的泡沫。
秘密已经被人看透,他不需要再竭力掩饰什么。
反正这饭馆里除了陈槐安、李美丽和老板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人。
“你也很蠢。”他摊开掌心,将扎进肉里的玻璃碴子一一拔出来,然后随便扯了几张纸巾用力攥住,权当止血了。
“你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有理由杀你。这不是为了活命,反而更像是在求死。”
陈槐安又耸了耸肩膀:“我是目前达坎县唯一能救丁香母女脱离苦海的人,也是唯一能让她们后半生有可能幸福的人。
如果我眼神不好看错了你,那你随时都可以动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可以给她们幸福?你能猜出我的故事,只能证明你很聪明,不代表你值得信赖。”
“呃……你说的很有道理,还真把我给问住了。”
陈槐安下意识的想挠头,右手本能松开了李美丽,及时反应过来,又赶紧握了回去,然后一阵心虚的用旁光偷瞄。
李美丽的表情毫无异样。
幸好幸好,她应该还没意识到。嘿嘿嘿,不知道待会儿发现之后,她会气成什么样子呢?还真是期待呀!
但愿不会动手打我。
心里贱兮兮的想着这些,陈槐安仍不忘对丁伦道:“不知道丁老板有没有听过我的故事?
虽然它们也不能很好的证明我值得被信赖,但至少你应该能看出我对我女儿的感情是真的。
只要丁香工作勤恳,能把我孩子照顾的很好,我想我没有理由非要苛待她不可。
最后,请允许我再重申一遍,我要请丁香做保姆时,还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出于同情和怜悯。
她的孩子复明的希望很大,所以,哪怕我们无法成为朋友,也请你不要毁掉这次机会。”
说着,他掏出支票本和笔,稍一思索,便写下了五十万华币的金额,然后撕下来放在桌子上。
“如果你要杀我,这张支票我会留给这里的老板,让他代为转交给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