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槐安与那女人并肩走在伞下,听着两人的笑谈,李美丽只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极度荒诞的梦。
陈槐安,达坎县的五位大佬之一,长相帅气,为人幽默,还掌管着三家五星级酒店和唯一一家合法赌场。
如果他有生理方面的需求,只要说一声,酒店里的那些漂亮公关绝对会打破脑袋的往他床上扑。
可他竟然在大街上挑了个不入流的暗娼,还要去对方的住处去办事!
这……这太不符合逻辑了,简直不可思议。
难道他骨子里是个重口味变态,就喜欢在肮脏混乱的环境中和最低贱的野鸡那个?
想着想着,李美丽的眼神就变得厌恶起来。
她决定以后都离陈槐安至少三步远,太脏!
丁香所住的地方确实不远,进胡同走了约十几米,路过几个打着伞搔首弄姿的流莺暗娼,一拐弯,来到一栋低矮的水泥板楼前。
板楼只有两层,上下结构一样,都是三个房间,楼道和楼梯建在外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每家门口摆的炉灶和各种生活用品。
有点像国内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职工宿舍。
二楼,紧挨楼梯口的房门打开着,一个胖胖的大婶正坐在门里剥蒜。
丁香和她打了声招呼,她抬头瞧瞧陈槐安,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再往后一瞅李美丽,顿时瞪大了眼珠子,见鬼似的,然后下意识的揉了揉眼……
大婶被手上的蒜汁杀的一声惨叫,捂着眼跑回屋里去了,陈槐安坏笑着回头:“看到了没,你的美丽已经达到能颠覆人类三观的程度了。”
李美丽这会儿听他恭维只觉得恶心,声音像结了冰一样:“少废话,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到时候不出来,我会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我可是付了咱们俩人的钱。”
“陈槐安,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好吧好吧,”陈槐安举手投降,表情却依然贱兮兮的,“只要你不怕长针眼,欢迎你十分钟后破门参观。”
这时,丁香已经走到最里面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挂锁。
门一开,里面就传出脆脆的孩子声音,是缅邦话。
陈槐安走过去,就见丁香正弯腰跟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说着什么。
房间很小,十来个平方的样子,亮着一盏老式白炽灯泡,昏暗且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