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蠢,却还没蠢到家。
说到底,陈槐安都是红夫人的人,他嚣张归嚣张,但就算是要找麻烦,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否则,若是红夫人亲自问罪,昂台也保不了他。
陈槐安设宴的地方在酒店专做鲁菜的餐厅。
作为传统四大菜系中唯一的北方口味,鲁菜是出了名的豪奢,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的就是它了。
陈槐安请的客人不是缅邦人,就是南方人,请吃鲁菜,既拿的出手,也算别出心裁。
至于吃不吃的习惯……这种场合,谁会在乎口味?
“对不住对不住!小弟事务繁忙,怠慢各位大佬了,在这里先向各位陪个罪。”
一进包厢,陈槐安当即便抱拳赔礼,还自称小弟,算是做足了新人拜码头的姿态,这让除了昆达之外的其他人都有些微微诧异。
陈槐安是新人不假,可出场就一鸣惊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逼的昂台少爷认栽退走,实力就算谈不上深不可测,但也绝对不俗。
这样的一位青年俊彦身上非但没有丝毫的轻狂倨傲之气,还上来就以后辈自居,是真的足够谦逊,想跟大家和睦相处?还是笑里藏刀,另有打算呢?
“老子那三杯罚酒可不算在赔罪里。”
丢下这么一句话,昆达搂着女人径直走到圆桌的主位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目不斜视,也目中无人。
德钦泰不易引人察觉的蹙了下眉,随即便笑眯眯的对陈槐安道:“哪里哪里,陈先生太客气了。
你初到我们达坎,理应我们先尽地主之谊才对,没想到落在了先生后面,实在是失礼呀!”
“没错。”赖元秋微笑接口,“昨晚我还跟大山聊起了陈先生。
最后我们一致认为,以陈先生的才华,必然能使红王宫、丽景和谛尊三家酒店更上一层楼,也能为我们达坎县吸引到更多的财富和机会。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和陈先生近距离接触,希望待会儿我们能够好好亲近,开怀畅饮。”
“就是就是!”柴飞鹏看上去十分激动,竟起身快步上前握住陈槐安的手,喜悦道:“听说陈先生祖籍梁郡省,我老家跟那儿挨着,咱们也算半个老乡了,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