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德望嘴巴张的老大,不时有鲜血流到下巴上。
因为离得有点远,陈槐安看不出他是受了内伤还是什么,刚要走近一些,就听石三说:“他被割掉了舌头,牙齿也没了。”
陈槐安恍然,继而默然不语。
这时,一辆卡车开到了河滩上,吴家和手里拎着个马扎,从车斗跳上车头,高高站在那里指着十字架上的薛德望,朗声道:“这个家伙干了什么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不待奴隶们回应,他又自问自答的说:“私藏黄金,死罪!
本来,死罪一枪毙了他就行,可我听说他经常仗着身份欺压你们,还总抢夺你们辛辛苦苦淘来的金沙,甚至在前些天因此打死了人。
这就太可恶了!
我吴家和这辈子最看重的规矩就是公平,薛德望坏了规矩,就该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所以,我把他交给你们,由你们来惩罚他。
都看到那堆石头了吗?凡是跟薛德望有怨有仇的,哪怕只是讨厌他、看不惯他的,都可以过去用石头砸他。
怎么砸都行,随你们开心,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砸脑袋。”
说完,他把马扎放下,就那么坐在了车顶上。
“好了,开始吧!”
不知是薛德望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还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恶心,吴家和话音落下,奴隶们面面相觑片刻,竟然一下子就冲过去了上百人。
一颗又一颗的石头砸在薛德望身上,他又开始了惨叫哭号,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脖子以下就变得血肉模糊,再也见不到一块好皮。
陈槐安看的心中一阵阵发寒,虽然不至于对薛德望产生怜惜,却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复仇快感。
远远看向车顶的吴家和,只见这位光头上尉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满脸享受,仿佛石块砸在薛德望身上的啪啪声在他耳朵里是一段美妙的交响乐似的。
这个掌控着地狱中所有人生命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你不过去吗?”陈槐安问身边的石三。
石三沉默了会儿,摇头:“勇叔不会喜欢的。”
陈槐安很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
石三转脸看他:“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陈槐安愣住,旋即微笑:“没必要。主意是英哥出的,金粒是勇哥淘的,关键的演戏部分也是你自己做的,我什么都没干……”
“我不是在感谢你。”石三摇头,“这个世界上,只有勇叔和你是真心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