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管佩是怎么去外婆家的，以什么样的身份，怎么说的？

管佩今天干的这个事儿，颠覆了她对他以往的看法，他尽然走迂回路线。

只是外婆怎么就让他进门了，给了他有机可乘。

代玉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上面都是刚才头发上的香味儿，脑子里都是管佩的各种样子，那一年的都有。

虽然分手好几年，可你一直在身边，不敢拿起，却又放不下。

“睡了吗？”

“在等你。”

“那我睡了。”代玉发完信息，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关灯闭上眼睛。

手机铃声很快想起来，接起来，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这么早就睡了？”问出这话管佩才抬手看了看表，快十一点，哪里就早了。

“明天要上班。”

“今天我去看外婆了，她身体不错，吃了一顿她做的饭

，没有肉，你知道我……”

代玉伸手又开了灯，坐起来，手有一下没有下的捧着床头柜上的水晶球，以前她只有一个梦想，就是嫁给管佩。

可现在，她还爱，他也爱，可彼此之间却难再回到过去。

“你在听我说话吗？”管佩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尾音又放低，带着一点哀求。

“嗯。”

你说我就听着，几年前，这人要是给她主动打一个电话，她得高兴三天两夜。

现在，她接着管佩的电话，控制着自己，一句一句听着，却不能说太多，然却身心疲惫。

“一顿肉不吃，应该没有问题。”代玉回答一句，表示自己听了电话里面的内容。

“冰箱里有肉，我却不会做。”管佩打开冰箱，他家的冰箱很空，除了矿泉水，什么也没有。

“我也不会。”

管佩：“……”

这一晚，代玉睡得不好，做就一晚上的梦，好像是她和管佩一直在奔跑，跑着跑着路上越来越多的荆棘，衣服刮破了，鞋跑掉了，刺儿扎进脚掌里，鲜血直流。

代玉一抖，惊醒，伸手一摸，满脸泪水。

洗漱时，电话响了，瞄了一眼，刘一打的，这人一大早的，不是应该睡觉吗？

“画家的生活，不是应该白天睡觉晚上画画吗？”

刘一在电话那头低笑，“你的意思画家都是晚上画鬼的？”

“说着正事儿！”代玉洗了脸，正往脸上拍爽肤水，啪啪啪的声音。

刘一在电话那头竖着耳朵听，“你干嘛呢，一大早的，自虐啊？”

“说不说，不说挂电话来啊！”代玉对着镜子画口红，上班和平时在家肯定不能一样，整天素着一张脸，那就只能去菜市场当大吗。

“哎，还不是那些客户……”

代玉花了五分钟安抚刘一，这人走得洒脱，还想走得干净。

“行，我尽量行吧，未来的画家同志……”代玉拿着电话下楼，走了几步，对上坐在外面小摊儿上吃混沌的管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