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走哪里怎么不给你爸说一声?”陈建琴语气软了一些,她也知道自己这些年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说不得硬话。
陈建琴一直认为自己不能好好的照顾代玉也是有苦衷的,她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多少文化,工作也很一般,就是个普通工厂的女工,能挣多少钱养孩子。
再说了,当年离婚的时候她妈也说得对,不能要孩子,她还年轻,不可能不再走一步的,真要了孩子,怎么走?谁愿意娶一送一?那个男人也不会帮着别人养孩子的。
代玉没有动,她怎么回去,回去嫁人吗?她还想上大学,可没有学费,她妈不会给,她爸更不会给,学习成绩再好,考得再好都没有用,她爸只想她早点嫁人,他拿彩礼钱。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其实自己是跑不掉的,跑能跑多远?没钱寸步难行。
“他让我现在嫁人,你难道也要让我回去吗?”代玉忍不住对着陈建琴问了一句。
代玉这话是就在门口问的,她也不怕也许这会儿有她外婆这边的邻居上上下下,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点都不怕丢人。
“有什么话进来说。”外婆是真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昨天晚上没有问,以为就是继母和继女的那些事儿,她也帮不上忙,可现在显然不是。
刚才那句话,小宋可在楼梯转角处听见了,小宋他妈也听见了。
“妈,如果代玉她爸真要让她嫁人,要不你去帮我说说?”小宋转身就对他妈说了,没什么好考虑的,就是喜欢,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了。
代玉的外婆以前说话代金友或许还听两句,那现在两个人都离婚这么多年了,早就没有关系了,也是很多年没见,这次要不是因为代玉的关系,恐怕一辈子都不能见面吧。
但外婆现在在代金友的眼里就是过气的老太婆,你可以说,至于听不听那是他的事情。
“代玉是判给我的,养了她十八年,这会儿怎么也该孝敬我了吧。”代金友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他不怕外婆的。
陈建琴不干了,代玉长这么大,难道她没有给生活费,每个月都是按时给的,她认为代金友不应该一个人这样子糊涂的决定了孩子的未来。
这是陈建琴难得的这样一次稍微硬气的对着代金友。
没离婚的时候陈建琴基本是在代金友这里抬不起头的,被骂被打那都是常事。
代金友听了陈建琴的话就笑了,“每个月一百块,从离婚到现在都是每个月一百块,你自己说,现在一百块都够干什么的?都什么年代了?”
陈建琴和代金友吵也没有用,人要是个讲道理的也不会在女儿十八岁的时候就想把她嫁出去。
代金友自认为自己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他给代玉找的男人有钱吧,彩礼能给十万,自己是个开餐馆的,人也是个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脚有点跛。
“怎么,你那么能,行呀,你把她带回去,然后供她上大学,你能这样子,陈建琴这辈子我都佩服你。”
代金友这话说到陈建琴的要害了,她能把代玉带回去吗?她现在的家难道不要了?就算她老公勉强同意了,她也供不起一个大学生呀。
代玉这个时候倒是对陈建琴抱了一点希望,万一她要是答应了呢,就算她不念大学,她有个落脚的地方都行,她心里想的是,她还可以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