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冲进来。
一看是秦守。
立刻都愣住了。
但,到底人多势众,个个畏惧中带着警惕都盯着秦守,挡在门口,问,“老范,怎么回事?”
“误会,都是误会。”
范拐子赶忙解释。
此时。
里屋里传来了范拐子老婆呼天喊地的嚎叫,“我可怜的孙子吆,没过一岁,就要死了。”
一众乡亲一听。
顿时怒了。
扁担,铁锹,纷纷对准秦守。
“畜生,连婴儿都不放过。”
“打死他,留着这种禽兽,将来大伙都没好日子过。”
“一起上,咱人多不怕他。”
“我什么都没干…”
秦守心里莫名有些悲凉,不就是坐了六年牢。
王大龙父子在村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说王家一句坏话。
当真人善被人欺吗?
秦守刚刚软下来的心肠再次冷了下来,阴历的盯着众人,“让开。”
“打死他…”
没有人让,叫嚣的声音顺口弱了下来。
“大伙误会了,秦守什么都没干,我孙子心疾犯了。”
范拐子急忙解释。
众乡亲将信将疑。
缓缓让开路。
秦守要走,范拐子老婆就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婴儿从里面冲了出来,眼睛都已经哭红了,“当家的,赶快骑车,送医院。”
这时。
众乡亲彻底信了范拐子的话。
秦守,啥也没干。
纷纷丢下扁担,铁锹,开始七嘴八舌。
“送医院怕是来不及了。”
“就是,除非四轮车,咱村除了村长,谁家有四轮车。”
“还是找梁麻子给看看,吊住一条命,再派人去求村长借车。”
“这主意可行。”
范拐子心神稳了下来,立刻让乡亲帮忙,各自分头行动。
秦守本来要走,但听范拐子说婴儿得的是心疾,当即停了下来。
“这婴儿面黄肌瘦,有些营养不良,除此之外,没什么其它明显的病症。”
“看着不像是心疾。”
他本想说。
但想想自己处境,说了也没人信。
旋即作罢,且看看梁麻子来了咋说。
梁麻子。
庙王村祖传的土医。
十里八村小有名气。
平时,很多外村,甚至县里的达官贵人慕名前来求药。
不消片刻。
梁麻子气喘吁吁赶来,由于跑的疾,老脸红扑扑的。
满脸麻子都显得活跃生动起来。
看到秦守也在,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梁麻子,快看看,狗娃儿还有没有救。”
范拐子焦急地道。
“急什么,容我先喝口水。”梁麻子倒是不疾不徐。
在农村。
有三种人最受人尊敬。
老师,医生和村干部。
老师教书育人,医生医病救人,至于村干部,不提也罢。
因此。
梁麻子养成了派头十足的性子,就是人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也一样慢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