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不习惯下人跟,自个回来的,她有些惊讶在这里看见他。
“拿着。”林侯爷递过来一把油纸伞。
天上下着雪,并不是很大,不过一路走来,林暖头上,肩上都落了许多,她不是忘记不拿伞的,她就单纯想淋个雪。
可惜林侯爷显然会错意了,他道:“我不用伞。”
“哦。”
会错意就会错意吧,林暖也没想要解释的心思,接过油纸伞,问,“还有事吗?”
这丫头还是不肯喊他爹。
林侯爷心里憋了一从火,想想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不喊自己爹?
他一双亲生儿女,一个林承珏,一个林暖,都没有喊过他一声爹。
而且,他都站了这么久了,这丫头也不说让自己进去坐坐。
要换成乐儿……
算了算了。
林侯爷道:“你在赵国表现的不错,没有丢我们林侯府的脸,早些睡吧。”
说完转身要走。
就这?
林暖满心狐疑。
她寻思着要进院子,就瞥见林侯爷对面林承珏来了。
“丫头。”
林暖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祖母让我来的,说你肯定要等妹夫,让我过来陪着你。”林承珏道,其实自己也想来,说完看见了林侯爷,客气而又疏远,“侯爷。”
林侯爷:这两崽子就是来气他的。
林承珏当看不见他。
你先没个当爹的样子,让我们当儿女的想对你有儿女的样?做什么梦?
他揉揉林暖脑袋,“喊二哥。”
兄妹俩好似商量好了要故意气林侯爷,林暖道乖巧道:“二哥。”
这一喊,不仅林侯爷愣了一下,就连林承珏也愣了一下。
这丫头和他没大没小的,还没真正儿八经地喊过他。
感觉还不错。
他接着挼她脑袋,笑道:“再叫一声?”
叫你个头。
林暖把他拽进去了。
被完全隔离在外的林侯爷:“……”
他是空气吗?
接着,林侯爷去老太君那里请了安,碰了壁,回房,在阮元那里也碰了壁,最后找自己弟弟林辞洲饮酒,也被拒绝了。
他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中。
难道真是他错了?
……
晚些时候,谢景珩回来了。
回家的路上,只有夫妻俩,三小只早在侯府睡着了,明早侯府的人会送他们去学堂,不用他们操心。
“皇上有没有起疑心?”林暖问。
“没有。”谢景珩道:“都很顺利。”
若换成先帝,或许会怀疑一二,可如今的皇帝也算是看着谢景珩一路上来的,况且谢景珩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
“下雪了。”不记声音传进来。
林暖掀起帘子,冷风夹着雪花飘进来,落在她眉眼处。
谢景珩看了一眼,揽住身侧女子,“快过年了。”
他语气中有几分愉悦,林暖心情也怪好的,她身上穿的多,并不冷,可相公身上更暖,她蹭进他怀中,起了坏心思,仰头轻咬了一下他耳朵。
谢景珩呼吸窒了窒,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摁在掌心,“暖暖,坐好。”
“不坐好会怎样?”林暖狡黠地笑,明明知道会怎样,就是故意要逗弄谢景珩。
谢景珩低头覆了下去。
赶车的不记:怎么办,今天也是想娶媳妇的一天。
……
日子飞逝。
又是年节,这一年,大昭和赵国迎来了真正的和平。
两国联姻。
大昭长公主远嫁赵国,同年,被册封为静淑皇后,赵国新国君废黜后宫,独宠皇后一人,传为一段佳话。
萧家也认回了永宁,不过永宁一事牵扯甚多,对外只道是萧家义女。
永宁和南宫羽经历了太多,不太想招摇,两人的婚事很是低调,只是宴请了亲朋好友,再无她人。
脱离了赵国皇族的南宫羽,在大昭京城开了一家学堂,居安学堂,因其学识渊博,为人又温润有礼,学堂渐渐也小有名气。
京城人人都知道,萧将军那位义妹嫁的便是这位教书先生。
近日林暖发现,萧侯爷时不时上王府,打的名义都是来看三小只,每次上门都拎了不少东西。
说是看三小只,礼物也有她的份,还有林承珏的份,林承珏虽说已经搬回侯府了,可大部分时候,也爱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