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揣热,都还没戴过呢。
“快点交出来,否则先奸后杀。”
话音一落,张蓉芳把簪子丢过去,嗖的一下子跑了,身后像有一百只鬼在撵一样。
没错,这人就是林暖,她从专属小麻袋里面出来,懊恼的盯着麻袋上俩小洞,回家要补麻袋了。
林暖捡起地上的银簪子揣进怀里,不错不错,白坑一只银簪,应该能卖好几两,而且银簪子来历不明,张蓉芳绝对不敢声张丢了东西。
另外一边张蓉芳回屋,毛手毛脚的摸回床上躺下,摸摸胸口,安全了,结果一抬眼就瞅见窗户边清拎拎的一双眼睛,特别诡异。
张蓉芳一声“鬼呀”还没喊,坐床边的林明忠幽幽道:“你干啥去了?”
“上茅厕啊,还能干啥?”张蓉芳心虚,一想大门关好好的,他也出不去,瞬间放心不少,“睡觉!”
说完背对着他,呼呼大睡。
林明忠看了她会儿,也睡了。
林暖回了家,路过顾景珩房间时,听见里头有些声音。
林暖有点好奇,耳朵贴门框听了会儿。
里面好像有动静,她听了会儿动静都没停。
林暖犹豫了会儿,轻推开门进去。
大门里面锁了,睡的屋子顾景珩就不锁了,林暖走到床边,月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在顾景珩脸上,惨白惨白的,他额头还有汗水,眉头死死的拧着。
林暖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他手很冷,掌心都是汗水,也不知道做什么噩梦了,吓成这样。
林暖受了会儿,就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了,他蜷缩着身子,另一只手死死撑着心口的位置,好似极其痛苦。
而且她注意道,布包里的药随时都在变化,怎么回事?
“相公?”
林暖唤了他一声,没唤醒。
她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扣住他手腕,脉搏很不平稳,她往布包里一摸,摸出了银针,她现在还没搞明白顾景珩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布包给出了银针,那就是给她提示。
她犹豫了会儿,在他手腕上扎了一阵,好歹让他睡个好觉吧。
针扎下去没一会儿,顾景珩情绪渐渐恢复,林暖收了银针,在看见银针变黑的那一瞬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上次她给他治手,用过银针的啊,她没发现他中毒啊?
林暖不敢怠慢,换了银针,结果一连好几针扎下去,银针都没变色。
难道这种毒,只有在毒发的时候才会显示毒性?其他时候和正常人一样嘛?也太奇怪了。
可他才多大啊,十六七岁,又是废了手,又是中毒的,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林暖有些心疼,趴在床边无声的陪伴。
顾景珩做了一宿的梦,梦的开始,是无尽的血色,满地的狼藉,以及从手腕上滴落的殷红血迹落进碗中。
还有那柄冰冷的匕首,以及那双温柔,却藏着恶毒的美丽眼睛。
梦的最后,他无尽下坠,有一双温暖的手拽住了他,他看见林暖的脸。
顾景珩一下子被惊醒了,猛的直起身子,愣愣的坐着发了会儿呆,才回过神,他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他扭头一看,林暖拉着他的手趴在他床边睡了。
她有红斑的侧脸被压在下面,压的肥嘟嘟的,还撅着小嘴,可爱的不得了。
昨夜是她一直陪着自己?他捂了捂心口,神色有些复杂。
他抽了抽手,没能抽出来,倒把林暖给抽醒了。
刚睡醒的林暖有点懵,迷茫的瞅着他,“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顾景珩问。
林暖“哦”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我自己进来的,是你让我进来的。”
“我?”
“对呀。”林暖格外认真,“你忘了,你说你做噩梦了,你害怕,让我来陪你。”
恩,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