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眼底的光更暗了,还泛着丝丝危险。
他右手的确没力气,准确的来说,不是没力气,是废了,简单的动作没问题,可稍微上点重量的活,就不行了。
可这事,除了乔叔,没人知道。
他凉飕飕的盯着她,没耐心了,“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相公。”林暖乖巧的喊,遮住眼底狡黠的光芒。
“穿件喜服在我这儿我就是你相公?那我把你送到别人家,别人也是你相公了?”
“不一样,我在你家过夜了。”
搞定少年一个人,和搞定一大家子,林暖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又没和我过夜。”
就很故意的轻浮和浪荡。
林暖歪歪头,“今晚就可以一块过夜啦。”
人是不傻了,脸皮比以前更厚了。
顾景珩耐心用到了极致,“自己走,我不打女人!”
“我还不是女人。”
“意思是我可以打你?”
林暖想了下,“可以,不过要轻点,我怕疼。”
说着还缩了缩身子,像只小猫。
顾景珩是真不喜欢麻烦的东西,也包括女人,尤其她还是林家小傻子,连头发丝的关系都不想有。
咕噜噜。
林暖抱着肚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他眨啊眨,“要我走也行,你得让我家人来接我。”
“就这样?”
“恩。”林暖用力点头。
顾景珩给她一个等着的眼神,出去了。
林暖收回目光,笑的眉眼弯弯。
顾景珩,乔猎户远房外甥。
乔猎户上山打猎,背回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村民们都怕惹麻烦上身,纷纷劝乔猎户别当老好人,少年满身是伤,说不准是官府捉拿的要犯。
乔猎户却说,是他的远房外甥,家里遭了难,来找他,不小心从山上摔下去,摔伤了。
乔猎户是外来户,十五岁来的,他有个远房外甥,不奇怪。
少年醒后,和乔猎户相依为命。
少年很勤快,屋里屋外什么活都干,更是打的一手好猎,不过脾气却怪,一身戾气,和谁都相处不好。
还和几个村男人打过,那几个男人,打人出了名的狠,少年更狠,更凶,几场架下来,成了村里混世小霸王,人人都怕他。
不过少年对乔猎户却很好,可惜乔猎户没福气,有次进了山,再没回来。
少年进山去找,最后只带回来一件血衣,少年把血衣埋了,立了衣冠冢,磕了头,一个人过起了日子。
林暖收回思绪,伸手摸了摸伤口,疼的抽气,也不知道不吃消炎药会不会感染。
她脑子有点疼,坐在凳子上缓气。
一缓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她还做了个梦,梦见去河边,然后有条金色锦鲤跃入她怀里了,之后她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身上的布包,挺破的一个,灰不溜秋的。
林暖打开布包,看见里面的药,愣住了。
这是她的包!
怎么在这?
难道刚才的锦鲤梦是个预兆?
林暖宝贝的摸了又摸,才拿出生理盐水给伤口消毒,又擦了抗菌的药膏,吞服了消炎药,包扎好,放了些头发遮住。
处理好伤口,她把包摘了,藏在米缸后面。
刚出门,狗蛋娘急吼吼的跑进来,二话不说抓着她手,“林暖啊,出大事了,快和婶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