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雁宁在众目睽睽之下身着喜服飞升上界,太虚元府还那般作态,在场的修士都不是傻子,稍稍想想就清楚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了,众多同情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景月衫的身上。
“景师姐太倒霉了吧,好不容易修至元婴,等来苍越仙君前来迎娶,怎么就突然换人了……”
“申师姐近期变得很不一样,先是在潼宁渊秘境大获机缘,现在更是撬了景师姐的墙角,啧啧啧。”
“不知道景师姐心里有多憋屈,这可是飞升上界的机会哎,就这么被人抢了,想想都要呕死了……”
被众人同情的景月衫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丝喜悦,总算是回归正轨了,希望以后她能跟男女主后会无期,再也不要见面了。
然而今日前来观礼的修士不只是归元宗和太虚元府,修仙界其他叫得上名号的宗门也派了弟子前来观礼,见了这等场面,自是要问问太虚元府详细缘由。
“诸启道君,贵派这般做派,可是苍越仙君今日大喜,能否给大家个准话。”
“就是就是,贵派都这般敲锣打鼓大肆张扬了,还有什么是藏着掖着不能说的。”
“你们也不早点说,我等也好准备贺礼,恭祝苍越仙君与申道君新婚大喜啊。”
……
吃瓜群众情绪高涨,此起彼伏的声音让诸启道君避无可避。
事已至此,太虚元府的人也没了推脱的法子,谁让他们自个搞出了这般大场面,更是做实了苍越仙君今日大婚的事实。
诸启道君嘴里发苦,苦等掌门回信却没等到只言片语,想必茂勋道尊此时也是急秃了头。
正待诸启道君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应时,华池道尊笑呵呵的道:“各位猜的没错,今日正是我派申雁宁今日正是与苍越仙君的大喜之日。”
诸启道君怒视他,正要开头反驳,华池道尊却不由分说的说了下去。
“太虚元府与归元宗的婚约一直都在,只不过能通过天门飞升上界的最低修为是元婴,这才拖到了今日。天门开一次着实不易,我等也是怕出现意外,这才没有声张。”
很快有人提出疑问,“与苍越仙君订婚的不是景道君嘛……唔……”他这话说的很不识趣,很快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这里面不定有什么弯弯绕绕,指不定是苍越仙君违背婚约临时换人,当着归元宗的面前,其他修士也晓得不好多问,得到华池道尊肯定的答复后便出声恭贺。
“原是如此,贵派思虑周全。”
“恭喜太虚元府归元宗喜结秦晋之好。”
诸启道君这才回过神来,不管今日出了什么纰漏,此事万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抖露出来,苍越仙君和太虚元府的颜面要紧。
再者说,归元宗与太虚元府因为这场婚事利益牵扯极多,此刻着实不宜翻脸,好在顶替景月衫飞升上界的也是归元宗弟子,两派的友好合作还能继续下去。
只不过是委屈苍越仙君了,诸启道君眼神微黯,还不知晓掌门与苍越仙君联系上没有。
众修士原本是来参加结婴大殿的,谁曾想还能吃到这么个大瓜,各个兴致勃勃感觉今日没来亏。
声势浩大的结婴大典以这样的结局草草结束,原本两位主角只剩下景月衫一人,她面上却没有丝毫愤懑,语气沉稳的向宗门长辈告别。
“既已礼毕,月衫就先回去了,今日劳烦各位师伯师叔了。”
她前段时日闹着要退婚,把华池道尊搅得焦头烂额,宗门其他长老也不是不知晓。
申雁宁无端拿到那块定亲玉佩,要说不是景月衫故意做的手脚谁也不信,然而事已至此,申雁宁已然飞升了,再苛责景月衫也没有意义了。
然而还是有宗门长辈爱才心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景月衫叹气:“你啊,竟白白损失了这个机会……”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为了飞上上界得以长生而刻苦努力,大道艰难,最后能成功的又有几个?景月衫明明有这个机会却不知珍惜,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觉她不知上进。
然而那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乐章喜气洋洋的打断了,“月儿辛苦了,典礼已毕,合该好好松快松快。娘亲近日新得了些伶人,技艺与容貌皆是上乘,已经送到你屋里了,快回去看看吧。”
那长老不禁噎住了,狠狠甩了一下衣袖,丢下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后就直接飞走了。
在场的其他人虽没表现的那么明显,但脸上或多或少带出了那么一丝。
跟了个这么不正经的娘,怪不得搞成今天这样!
景乐章无所畏惧,自她修行风月道,周围人这种表情她见的多了。瞧这一个个假正经的,好像他们都是忠贞烈女冰清玉洁的没经历过男欢女爱一般,她自要走自己的道,旁人的风言风语只当是空气。
姜修然脸色变得很不对劲,低声呵斥:“景乐章!你平时都教女儿一些什么东西?”
“什么?不就是送了些美人。”景乐章满不在乎的道:“月儿已然摆脱了这场婚约,难道还要后半辈子洁身自好守活寡不成?”
“纵是另寻姻缘,也不能如此放纵!身为女修,自当洁身自好……”
他话还没说完,景乐章就冷哼一声打断了他,“收起你那些大道理吧,还洁身自好?月儿已为元婴修士,只要她愿意,养几个面首算什么。女儿长那么大你也没露过几次面,现在倒跑出来显摆当爹的款了……”
姜修然被她说的额间青筋直跳,低声吼道:“景乐章!我为何闭关不出,还不是被你平日放荡的做派给气的,你还好意思说我,管好你自己吧,莫再带坏我女儿!”
“你是我的谁啊你,还管上我了,我平日如何生活关你屁事,你还气的不出关了,你怎么不干脆气死算了!”
“你……”姜修然气的脸色涨红,指着景乐章的手指都在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几百年间,姜修然只要一出关碰到景乐章俩人还没安静片刻就要吵得面红耳赤,更甚者还会打起来,在场其他人见情况不对立马开溜了,大殿之上转瞬间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景月衫一头瀑布汗,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吵架的导火索,然而现在问题的重点已经不在她身上了,趁此机会还是赶紧溜吧。
父母的感情,小孩子还是不要掺和了,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父亲母亲,若无其它事,月儿就先回去了。”
姜修然和景乐章此时正剑拔弩张,一时都没注意到她,景月衫见状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原先的竹楼在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一进门便会发现内部空间被扩大了数十倍,里面挤满了容色倾城的美人。
景乐章办事效率一向惊人,好容易发现女儿有这个喜好,忙不迭的搜刮了能歌善舞的伶人送来,此时新到的一批美人还面色忐忑,原本的美人已然喜笑颜开的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