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有侧妃侍妾几人,而靖王府却至今只有我一个。”靖王妃淡淡地道:“娘,您别担心我。我心中分得清呢。”
“你能这样想,那就好。”清和郡主拍拍靖王妃的手,叹道:“多想想你肚里的孩子……这其他啊,都不重要了。”
“嗯。”靖王妃应了一声。
清和郡主看了一眼与任少容正在对答说话的韩丽娘,心中知晓了其身份,拉了靖王妃的手,轻声道:“我之前不让人告诉你那任袭儿的情况,就是怕你听了后脾气冲动,去找她麻烦。当年你拿着把剑冲上去找她,可将娘吓的不轻。”
“一个外室女死了不要紧,但你若是背上了亲手诛杀庶妹的名声,那就太不值得了。”清和郡主道:“如今她又凑巧与王爷有过交集,王爷心中难免想着她几分,将她当成弱者看待。你若是真对她做什么,岂不是引了王爷下意识地去维护,从而伤了夫妻情分?”
“这男人啊,天生就喜欢保护怜惜弱者,认为她们会离了他们不能活似的。”清和郡主而后又微微欣慰地道:“你耐住了脾气,什么事也没做,这很好。娘也算是真的放心了。”
靖王妃从来与你有矛盾时,只管武力相向,从不做口舌之争不耐言语之利,这一直都是清和郡主的心病。如今瞧着靖王妃怀了孩子,算是稳下来了,她自然高兴些。
“至于那任袭儿,她既然不接你父亲的好意,不愿回任府做大家小姐,只管在市井折腾……那就任由她折腾去,我们只当她不知她身份就是。”清和郡主摇头道:“一个卖花小娘子,就是任由她折腾,又如何能伤的了你我的半点利益呢?”
“不如我们高台在座,看着她在台上表演呢。”
“娘说的是。”靖王妃点头道:“她越是折腾,我们瞧着就越高兴,权当是娱乐解闷了。娘放心,我不会去找她麻烦的。”
“呵呵,你这样想就好了。”清和郡主笑道:“倒是我听你弟弟偶尔提起,说是薛家那大公子一早就瞄上她了。如今见她有此财力,更是不会放过这人财两得的好事……”
“若她一不小心中了那薛大的陷阱道儿,那真是有的瞧了。”清和郡主淡淡一笑:“不知到时候你父亲还肯不肯认一个作风不端的女儿?”
“还有这等事?”靖王妃闻言怔了一下,随即轻笑了起来,而后又道:“唔,只怕她若真是经商成功,将来有此等想法的人会更多起来吧。到时候,怕王爷也难以保住她。”
若是她不小心失了清白身,王爷又有何理由保他呢?父亲也只会以她为耻……靖王妃想到此处,摇摇头,对清和郡主道:“听说她今日也给这徐家送了一盆红梅,品相十分不错……咱们也去瞧瞧。”
一行人过去赏梅,倒也正见着了刚刚到达不久的靖王和宋景轩。不咸不淡地打过招呼之后,靖王便同靖王妃和清和郡主道:“我本没想来,但路过此处见着热闹,才进来转一圈。”
这算是给靖王妃解释。
而后,他就又道:“如今花儿也赏过了,主人家也打过了招呼,我这就走了。”又对着清和郡主一施礼,诚恳地道:“少华身子不便,还请岳母大人多加照看些。”
说罢,他又对靖王妃放柔了些声音:“坐一坐就回去吧。”
靖王妃微微一礼,算是收到了他的叮嘱,眼看着靖王和宋景轩折返往外,一路偶尔同宾客交谈寒暄两句,最后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王爷总是关心你的。你坐一坐,待观了礼后,就回去吧。”清和郡主安抚靖王妃,又道:“你身子不便,谁也不会说什么。”
靖王妃没有多言。
不多时,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徐清黎出来向在场众位长辈贵妇一一见礼。只见她面色虽略显苍白,但已经不见病态的青灰之色;神态纤细消瘦,但也不似那枯瘦如柴,整个人的精神气儿十分不错,很难想象她不久前还是病重卧床之人;而且还是是病了十几年的。
众位贵妇小姐不禁都细细端详徐清黎,见她果然症愈之后,都是不禁哗然,议论纷纷,惊讶不已。
徐二夫人对此很满意。她让徐清黎素衣素颜先出来供人打量端详一番,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徐清黎真的是症愈了,而非是那华衣锦服、浓妆粉黛所强撑出来的。
徐清黎徐五小姐,真的好了。
徐二夫人拦下了所有的疑问笑容满面从容应对,徐清黎再次回去梳妆打扮。待徐清黎上了淡妆再次出来时,长发及腰,姿容清丽如二月在春寒中早开的梨花,自然又引发了一阵恭喜议论。
太后赏赐的及笄吉祥玉簪,宁王妃做正宾……这样的阵容,京城贵女有几人有此荣幸?瞧着徐清黎换掉采衣,依次穿上襦裙深衣,最后是红黑相间的大袖礼衣,长发挽起,戴上各种明珠金玉配饰,最后由宁王妃将那御赐玉簪插入其发髻之中,礼成之时,徐二夫人眼中的掉下了泪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