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心头疑惑得解,又好奇问:“你给侍郎大人写信,都送去了哪儿?”
罗丽娘紧张不已:“你问这个做甚?”
自然是给侍郎夫人写信,当然要告诉她本人一声侍郎大人最近正在做的事。她爹扶持这个男人,可不是为了让他用手头的权利护着别的女人孩子的。要是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侍郎夫人也太憋屈了。
有那位大夫即将被送进衙门,罗丽娘不敢犟嘴,只希望这个嫂嫂看在自己乖巧的份上,别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秦秋婉并不认为自己做事狠绝,比起罗丽娘对庄莹莹做的事来,她这压根算不上什么。
至少,她没有要害谁,只是为苦主讨个公道而已。
拿到了地址,秦秋婉回府后立刻书信一封,让人送往京城。如果顺利的话,后天侍郎夫人就会得到消息。
另一边,她接到那位大夫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苏父得知后,立刻找到妻子,一起把此事告知了侍郎大人。
苏母焦急不已。
那个大夫是她找来的,也是她亲自吩咐大夫说苏华风有隐疾的。那时候她不认为事情会败露,做得并不隐蔽。所以,一朝被查出,她只能连夜送走大夫。
更让她慌的是,她当时想着灭口的。大夫自己跑脱了,因此,事态早已不由她控制。
苏母急得眼泪直流,苏父并不怜惜,甚至还有点厌烦。
侍郎大人理解她的为难,声音和缓地安慰道:“你别怕,事情还没到最糟,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转过头,语气变得冷漠:“你去找她谈,只要她愿意交出那个大夫,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先答应下来。”
苏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他点头道:“好。”
等到苏父赶到,秦秋婉已经亲自将大夫送去了衙门里。
出来的时候,刚好和焦急赶来的苏父撞上。秦秋婉看到他,笑吟吟打招呼:“苏老爷这是有急事找大人?赶紧进去吧,大人这会刚好在外衙。”
苏父:“……”完了!
他自己没有掺和进陷害庄莹莹的事,倒是不怕自己被牵连入狱。但是,妻子和儿子有啊!他们mǔ_zǐ出了事,侍郎大人还愿意帮他的忙吗?
“罗夫人,你做事实在太欠妥当。”苏父一脸不赞同。
秦秋婉似笑非笑,嘲讽道:“苏老爷当真是好为人师,要是没记错,我们两家现在毫无关系,你这番说教的话,怕是有些不合时宜。我爹娘和我夫君都不管我,你算什么玩意?”
苏父:“……”
他颤着手指:“我至少也算是你长辈吧?”
不说按辈分来论,她腹中孩子是苏华风的,只因为此,她就不该对他口出恶言。
“我家里长辈挺多,但其中没有一个姓苏的。”秦秋婉摆了摆手:“话不投机,就这样吧。”
她出了衙门后,上了马车离开。
苏父没有再纠缠,他还得赶紧找到侍郎大人和苏母商量对策呢。
事到如今,阻止也来不及。
那就只能从知府大人那里入手,翌日,侍郎大人去了知府后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想要以势相逼,以权相诱,总之,让知府大人务必将这事大事化了。
或者,另找一个替罪羊也成。
知否不想被侍郎大人牵着鼻子走,没有当场答应。
事实上,他压根不想答应,这些事情如果压下,且不说他没有为人申冤亏不亏心,只事情一发生,往后几十年都可能会被翻出来。哪怕他已身居高位,这件小事也可能会把他掀翻。
所以,知府含糊了几句,把人送走之后,已经写信送往京城,想要寻求帮助。
侍郎大人不知道这些,回来给苏母说了大概。
苏母看到侍郎大人愿意为自己做这些,感动之余,也知道自己这一回应该能平安脱身。
她含着泪福身:“多谢。”
侍郎大人叹息:“是我拖累了你。你放心,沈大人没有当场答应,但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与我作对。稍后你让人给大夫送饭,最好是让他畏罪自尽。”
苏母一惊,但想到自己会被牵连,立刻下定了决心:“好!”
大牢中大夫没出事,京城却有人到了。
身着大红衣衫的侍郎夫人风尘仆仆赶来,直接入了罗府。
秦秋婉早已经猜到侍郎夫人可能会忍不下这口气亲自赶过来,但却没想到她会亲自上门来找自己。
论起来,她还帮了侍郎夫人的忙,当即也不惧怕,亲自把人迎了进来。
侍郎夫人性子爽利,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夫君琴瑟和鸣,没想到他竟然瞒着她这么大一件事。她之所以低嫁,就是容不得男人身边有妾,容不得男人欺骗。如今气愤之余,对着侍郎大人时满满都是厌恶。
当侍郎大人得知夫人前来的消息,想要上罗府拜访时,却被拒之门外。
侍郎夫人不见自己男人,但却没有闲着,也找到了知府大人,催促其赶紧判案。
这案子没什么好审的,那大夫九死一生逃脱,自然不会为苏母隐瞒,一到公堂上,原原本本就都招了。
“小人是不知道夫人犯了什么毛病,非得让小人说那样的话,让大公子以为自己不能有子嗣。”
道长也一样,只说自己不知内情,都是听了苏母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