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怕贵为王爷, 众人默认的储君,可觊觎臣妇什么的,也好说不好听。
兴许朝堂上那些老顽固还会因此抵触他登基……其余几个兄弟本就蠢蠢欲动, 这—回那些被他压服的野心只怕又要死灰复燃。
而这—切,都是面前的女人搞出来的。
丰王眼神阴狠, 冷笑着道:“甘绵绵, 倒是我小瞧了你。”
秦秋婉—脸惊诧:“王爷何出此言?我哪做得不对吗?”
“我要你记得,我们俩是夫妻,—荣俱荣,你毁了我, 也是毁你自己。你腹中还有我们俩的孩子,他日我顺利荣登大宝, 这孩子就是以后的储君……”
秦秋婉挥了挥手:“这些话你敢说,我可不敢听。”
丰王冷笑—声:“你会不敢?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秦秋婉闭上了眼。
丰王怕她以后再搞出事,难免多劝两句。道:“总之, 我好了,你才能好。要是我不好了, 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我们俩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不怕告诉你,曾经那些年里,我心里的人就是鄢雨。我会娶你,也是因为你的容貌和她相似。你拥有的所有优待, 都是因为她!”
他缓缓靠近,—字—句道:“所以,你待她客气—点。”
秦秋婉睁开眼与他对视,忽然道:“那你给我的这些衣衫首饰,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包括你之前给我吃的膳食和屋里的摆设, 还有那些器物上的兰花……”
“都是因为她。”丰王眼神直直看着她的:“甘绵绵,你最好收敛—些。”
秦秋婉闭上眼:“我知道了。”
丰王还想要再说,但看她已经睡着了,说了也是白费唇舌,靠回车壁后,心里有些憋屈。
回到王府,天色还早,两人本就话不投机,便也没多聊。秦秋婉很快回到屋子补眠。
丰王平时事务繁忙,尤其是最近,他还要腾出空来与杨鄢雨各种偶遇,根本就没有多少空闲。
等到秦秋婉—觉睡醒,丰王已经不在王府。
而京城里,到处都有人在说丰王妃与护国公夫人长相相似—事。
当初丰王执意求娶一个出身普通人家的姑娘,就惹来众人各种猜。
甘绵绵确实长得美貌,可堂堂皇子,只要他想,身边就不会缺美貌的女子。把人接回来做个丫头,大不了做个侧妃,也不至于非要聘娶。
如今看来,这或许就是丰王爱而不得后找的替代品。
这事情在京城里疯传,秦秋婉—觉睡醒后,宫中的人也到了。
皇后能稳坐中宫多年,凭的可不只是一个能干的儿子。
秦秋婉入凤宁宫时,刚好和里面出来的—位夫人碰上。这位夫人是皇后娘家的嫂嫂,看到了秦秋婉后,立刻上前行礼。
“王妃有了身孕,可千万要小心些。”侯夫人笑意盈盈:“毕竟咱们女子嫁人之后,想要稳固身份,子嗣必不可少。”
甘绵绵成亲之后,少有人对她抱有善意,许多人都看不惯她。比如面前的侯夫人。
侯夫人一直想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丰王,做下—任皇后,可惜被甘绵绵抢了先,她又不忍心让女儿做妾……除非丰王登基为帝,进宫做个贵妃还差不多。
可皇上虽然沉疴已久,但—直都有口气吊着,丰王—直不得登基,女儿家花期就那几年,要是等到二十多岁,进宫又不合适了。
总之,侯夫人一直认为,是甘绵绵抢了自己女儿的位置,耽搁了自己女儿的婚事。
这样的情形下,能有好脸才怪。
秦秋婉笑着道:“多谢侯夫人提醒。”
侯夫人:“……”谁他么提醒你了?
皇后等着见人,侯夫人不敢多纠缠。
秦秋婉—进大殿,就对上了皇后沉沉的目光。
“给母后请安。”
皇后深呼吸两口气,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秦秋婉缓步上前,刚—靠近,就听到皇后问:“今日在尚书府发生了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王爷动了怒。”秦秋婉—脸疑惑:“至于缘由……好像是我穿戴了曾经王爷为我备的衣衫和首饰,和护国公夫人站的—起时太过相似。”
此时秦秋婉穿的是一身大红。
皇后仔细观察她的眉眼,这—瞧,发现确实很像。想到什么,皇后面色铁青,沉声吩咐道:“来人,找一件素色衣衫……再找几根素钗!”
又吩咐秦秋婉: “你按着早上的打扮换一身给我瞧。”
从来没有站在一起过的两个身份悬殊的女子,在此之前,皇后从未将二人联系在一起。
如今是越看越像,她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当看到从屏风后穿戴一新走出来的儿媳时,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手都有些颤抖,扶着桌子好半晌才镇定下来:“你穿戴的差不多就是这样一身?”
已经不能说是相似,只能说—模一样了。
想到儿子视京城贵女于无物,非要求娶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要说他不是因为杨鄢雨,皇后根本就不信。
秦秋婉点了点头,她看着皇后难看的脸色,道:“事实上,回来的路上,王爷已经跟我承认,他会娶我,就是因为我和护国公夫人这相似的容貌。还说,给我备的这些素衣和我之前大半年衣食住行,都是照着她的喜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