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余重川不客气道:“不怕丢人吗?”
余之扬住了口,整个人趴在马背上, 浑身软弱无骨一般。
余重川斥道:“你不是说, 大受打击之后武功会进境飞速么?你把落水剑法练到第八式, 她自然就回来了。”
闻言, 余之扬眼睛一亮:“叔叔,人被你藏起来了吗?”
“没有。”余重川肃着一张脸。
余之扬不敢再问, 打马飞速而去:“我去练剑!”
看着他飞驰而去的背影,余重川摇了摇头:“贪图安逸,怕累怕痛, 能有什么出息?”
秦秋婉失笑:“我看他挺精神的,兴许真的难成。”就是有点费丫鬟。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江府门外。
余重川有些不舍:“明日我也想去斗战台,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秦秋婉含笑目送他远去。
他打马走了几步后, 又回头:“江姑娘,天有点凉,记得带上披风。”
秦秋婉微愣,突然发觉自己身上衣衫单薄。不过,习武之人身强体壮,这点风根本不算什么。
再回过头,一人一马已经消失在街角。
*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秦秋婉得空就去斗战台上对战。
江秋阳的名声越来越响,前面一段日子,有人说她不堕父辈威名,到了后来就说她青出于蓝。再没有人敢轻视江家。
一开始还有人想要与她结亲,后来听说她要嫁的人须比她强,许多人都打了退堂鼓。
就像是一开始陈酉以为的那样,和她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眼看事不可为,陈酉都已经定下了未婚妻,年底就会成亲。
到了秋日,铺子须得补货,秦秋婉自己也在试着炼制解百毒的药丸。听说隔壁府城有她需要的一味药引,便亲自前去。
实在是江秋阳不会医术,最多就只能包扎一下伤口。她要是突然开始炼药,难免让人起疑。
所以,这药材还得她亲自去拿。
她和自家去进货的商队一起,值得一提的是,余重川在这两个月里已经买下了一个五进宅子,也试着开了铺子,似乎打算在此长住。
最近这段日子,他经常过来寻秦秋婉,偶尔会与她切磋,大部分时间里都像一个兄长一般护在她身边,从来也不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等了许久,秦秋婉失了耐心。离开时,特意没有告知于他。
她离开齐城的消息不是秘密,余重川的想法暂且不为人知,有个人却早已忍不住了。
林开栋养了两个月的伤,身上的银子花得精光,贵重的东西典当完,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本来他都已经打算找一个护卫的活计先干着,就知道了江秋阳离开的事。
他认为这是天大的好事,晚上吃饭时,难得的让伙计多添了一盘荤菜。
林母看媛儿不顺眼,随着儿子一次次为了这个女人跟她对着干,她心里越来越凉,口中也愈发不留情:“咱们家这样艰难,还吃什么肉?”
林开栋心情好,也不与母亲计较,笑吟吟道:“娘,明日我们就能赚银子了。”
闻言,林母半信半疑:“拿什么赚?”
儿子做了三年的江府姑爷,大半个城的人都得给他们mǔ_zǐ几分面子。哪怕现在落魄了,林母也不想让儿子去帮别人做事,尤其是那种不入流的小商户……只要想到儿子会被那些曾经捧着他们的人呼来喝去,她就满心不乐意。
所以,对于前两天儿子提出的想去给人做护卫之事,她当时就一口回绝了。
口中虽然拒绝,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江秋阳一直盯着他们,那也只有去帮别人做护卫这一条路走。
面子再要紧,也不如填饱肚子重要。
林开栋笑着给母亲夹菜:“江秋阳走了,明天我可以去斗战台。”
闻言,林母顿觉味同嚼蜡。
她不会武,以前听说过不少人以斗战台养家,本来她以为自己儿子也可以。可上一次儿子实在被揍得惨烈,她是真的怕了。
江秋阳在的时候,林母怪她辖制儿子,可人不在了,林母又害怕起来:“做别的吧。”
林开栋知道上一次的事吓着了母亲,安慰道:“娘,别怕,这一回没有人针对我,不会有事的。”
媛儿也赞同林开栋去打擂台,林母说得轻巧,给人做护卫一个月,还不如到斗战台上打半天。不过,她知道林母不喜自己,便识趣地不开口。
半晌,见林母兴致不高,她出声安慰:“伯母,您要相信栋郎,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高手。”
林开栋深以为然。
上一次没能拿回银子,是被江秋阳那个疯子针对。
如今她不在,城里人就算看不惯他,也不一定打得过。
总之,无论林母愿不愿意,林开栋翌日早上和媛儿一起去了斗战台。
媛儿这两个月来一直没放弃,暗地里请了不少大夫,可惜都没能找出法子,无奈之下,只得重新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