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早就料到了,道:“早晚会答应的。”
上辈子杨母一开始也是拒绝,且态度坚决。可最后还是许她入门。
陈雨娘不知杨母为何突然就变了态度,秦秋婉将她记忆整理一番后,猜到了一些缘由,道:“长丰最近好么?”
“我娘病了,挺严重的,镇上的大夫治了几日不见好转,我才到了这里。”余开直面色黯然:“好在有我舅母帮忙看着长丰,不然,我可能真的忙不过来。”
他整个人蔫蔫的,精神气和之前完全不同。
秦秋婉安慰了一句:“都会过去的。”顿了顿,又道:“伯母的病,是因为什么?”
“气急攻心,已躺在床上半身不遂,镇上的大夫说,以后能起身就已是万幸。”说到这里,眼眶已然通红。
秦秋婉心里不是滋味。
上辈子,陈雨娘临死之前,也有想过若是当初大喜之日,没有上错花轿,她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我在府城,也会尽力帮你打听擅长此病的大夫。”
余开直道了谢,怏怏离开。
秦秋婉忍不住提醒:“长丰……如果陈雪娘要回来接,你也别太伤心。”
余开直苦笑了下:“她一直就不喜欢孩子,我看她巴不得甩开,怎么会回来接?”
说着,已不愿多说,转身离去。
秦秋婉有些不放心,府城繁华的表象下,也有不少坏人,她想了想,请了一个木工的徒弟跟着余开直,还让他到了镇上后,顺便去打铁的田家告知自己如今住的地方。等到铺子这边开张之后,她也会抽空回去。
两日后,田氏一家赶到,看到完好的mǔ_zǐ俩,总算放下心来。
“你这丫头,是要急死我吗?”
田氏一边在铺子里转悠,一边训斥。
她算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待陈雨娘的长辈,秦秋婉笑而不语。
田氏念叨够了,又忍不住问:“你弄成这样,花了多少银子?”
“四两。”秦秋婉掰着手指头算:“过几天开张,到时候就能回本了。”
田氏有些纠结:“万一赔了……”她急忙打自己的嘴:“呸呸呸,各路菩萨,我胡说的,你们千万别当真。”
秦秋婉哭笑不得:“没事,我的脂粉方子不错,就算不赚钱,也不至于赔本。”
田氏半信半疑:“你哪来的方子?”
“我进城的时候,刚好遇上一个穷困潦倒的婆子,看她可怜,便顺手帮了一把。熟识之后,她说自己有方子,刚好我有点银子,这铺子是我们两人合伙开的。”说这些话时,秦秋婉脸色自然,仿佛确有此事。
田氏没有怀疑她的话,更加担忧了:“你有没有试过,万一她的方子不好可怎么办?”
秦秋婉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做出来就是这样的,姨母可以试试。”
闻言,田氏接过,当场就往脸上招呼。一上脸,立刻觉得自己气色好了许多,她满脸诧异,以为自己看错,还让边上的父子三人看。
田氏的女儿今天十五,正是爱美的年纪,见状欢喜不已,拿过来就往脸上擦。
“这样好的东西,不会赔本的。”田氏真心替侄女欢喜,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她笑容更深:“以后你一定要过得好,气死陈家人和杨家人,他们都是瞎子,看不见你的好。”
田氏的女儿满脸不赞同:“娘,正高兴呢,你提他们做甚?”
“对!”田氏冷哼:“以后都不提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难得来一趟,秦秋婉自然要把人招呼好了,她自己要带孩子,也没空做饭,干脆把人带去了酒楼。
田氏也看得出来,侄女最近忙着开张,整日脚不沾地,不想给人添麻烦,翌日一早,带着一家人回了镇上。
镇子不大,田氏不放心侄女非要带一家人去府城寻找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
眼看人回来了,便有人去打听。
田氏只说没见着。
不过,看她眉眼间不再担忧,不像是没见着的样子。
应该是找到了人,但不愿意告诉众人那mǔ_zǐ俩的下落。
杨家也怀疑他们找到了人,杨母确实想孙子了,真想不要脸前去询问孙子下落,就被儿子给拦住了。
“娘,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杨母不耐烦:“我得去打听你媳妇去了哪儿,就算你们已经一刀两断,我们不管大人,孩子总得问问。”
杨归疑惑:“不是说没找着吗?”
“你听外人瞎说。”杨母语气笃定:“之前他们一家人愁眉苦脸,这一回去了府城之后回来就再没有担忧,也没有四处打听,肯定是找到了人!”
说着就往外走。
杨归追上前,拉住母亲的袖子:“娘,你先听我说完。”
杨母皱眉看着儿子:“有屁快放,吞吞吐吐做甚?”
“是雪娘。”杨归刚开口,眼见母亲又要发火,他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雪娘那个孩子,是我的血脉。娘,我思前想后,为了孩子,我们杨家也得让她进门啊!”
杨母呆住了,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她瞪大了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