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孔家人骂得凶,章府护卫上前阻拦,两边还险些打起来。
章府出来阻拦的都是护卫,打起来还是孔家吃亏。秦秋婉急忙拦了,带着孔家人退到了街道中间。
此时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大半都是周围府中的下人。
章鸿泰没想到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脸上黑沉沉的,怒斥:“孔海,你跑到章府门口闹事,可有想过后果?”
“你始乱终弃,不配为人。有本事你打死我啊!”孔海叫嚣着往前扑。
好在身边许多亲戚拉住他,秦秋婉也上前劝:“大哥,你别激动。”
看到秦秋婉,章鸿泰冷笑道:“孔玲珑,咱们好聚好散,昨天和离也是你亲口答应的,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我家人只是想要上门取嫁妆而已,看你们这些看门的人狗眼看人低,说话也不客气。这才惹恼了我大哥。” 秦秋婉面色淡淡:“若是门房让我们进,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话里话外,还是章府的错了?
今日确实是章府门房拦着人,不让他们这么多人进门,不说也不肯替孔家兄弟通禀。
前者还好,勉强说得过去,但是后者,孔家夫妻和兄弟俩如何接受得了?
好好的姻亲就这么断了,章府也没个说法,门房不肯通禀,也就是说章府主子不肯亲见。
两家是儿女亲家,这婚事成或不成,总得有个交代呀。再说了,就孔家知道的,这件事情明明就是章鸿泰的错!
章家如今避而不见,几个意思?
孔家女儿毁了名声,孔家是一定要讨个公道的,所以,越吵越凶。
章鸿泰听到这话 ,气得冷笑连连:“孔玲珑,昨夜发生的事,你都忘了?可是你亲口答应和离,没有人逼你!”
秦秋婉颔首:“是啊!我确实答应和离了,但我也不甘心啊!我能不答应吗?你都冲我下毒了,我要是还不识相点自己离开,兴许哪天就丢了命了。”
“你胡说。”章鸿泰哪怕做了,但这是要人命的大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能承认?
“我胡说?”秦秋婉质问:“你和沈月华之间没有交情匪浅?你没打算害死我后娶她?”
章鸿泰昨晚上一直就想着尽快找人上门提亲,被这一质问,立刻就哑了声。眼看众人议论纷纷,章鸿泰发觉自己若是不说话,就成了默认。这怎么行?
他立刻解释:“我和月华之间清清白白,我确实对她有好感,我跟你夫妻一场,如今走不到头。我没拦着你再嫁,你也别拦着我再娶啊!”
秦秋婉振振有词:“你娶这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但如果娶她,就是你为了给她腾位置而想要杀我。”
害人的事章鸿泰不敢承认,沉声道:“污蔑可是会入罪的。”
秦秋婉底气十足:“那你去告状啊!刚好我也想要知道,那个戴上半月就能要人命的香包是谁配来害我的。”
章鸿泰:“……”
事实上,他配香包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孔玲珑会发现这里面的蹊跷。
所以,他做得并不隐蔽。
知道他配香包的足有四人,哪怕付了大价钱收买,他也不敢确定他们会不会反水?如果真的报了官,那些人为求脱身,说不准会争先恐后的告知大人真相。
“反正不是我。”章鸿泰有些烦躁,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想把自己和沈月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当即道:“我们夫妻一场,还是好聚好散。你们既然是来搬嫁妆的,还是快点进去吧。”又补充道:“剩下的人也很近来喝一杯水酒,也算全了这段缘分。”
说着,让人打开大门。
章鸿泰目的就是让孔家人进门,外面的人没有热闹看,自然就散了。
他想得美,可这些人进府之后,非要去找章夫人。
孔玲珑嫁妆不多,但也是孔家夫妻俩费心置办的,因为才成亲不久,嫁妆上的红漆都未褪。
孔母看在眼中,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这么大的动静,下人不敢瞒着午睡的章夫人。
章夫人听说后,也生气孔家人的蛮不讲理,不过,她也怕孔家人继续这么闹,到时候,丢脸的人是自家。
“把他们请进来。”
以前亲家见面,两边都挺客气。今日不同,孔家夫妻气鼓鼓的,进门后也不行礼了。孔父直接质问:“章夫人,咱们两家的婚事弄成这样,可是我女儿有什么不妥当?”
“没有。”章夫人面色淡淡:“他们小夫妻俩过得不好,两人都想分开。”
孔母眼圈通红,却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问:“我这女儿进门两个月来,可还孝敬你?”
除了后面这段日子喜欢糊弄,之前还是很贴心的。章夫人点点头:“我没说她不好,但这夫妻俩过日子需要缘分,他们俩缘分不够,不能白首,咱们做长辈的也只能干看着啊。”
“既然她没有不妥当,是个孝顺的晚辈。那昨晚上,你为何放她一人在客栈?”孔母每每想起此事,满心都是后怕。
郊外的那些客人鱼龙混杂,女儿昨晚上是没出事,万一有什么不妥,她非得和章家人拼命不可。
做了几个月的家人,到头来一张和离书就愣是断得干干净净。别说是一家人,就算只是世交之女,出门在外也会多照顾一二吧?
女儿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独自在外头……章家人的心是真狠!
和离书已写,嫁妆已搬,事情已成定局。两边再如何掰扯,也不能改变什么。
孔家夫妻和兄弟俩人临出门前,越想越不甘心,指着章家大门破口大骂。
*
再回到孔家,秦秋婉就有意让气氛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