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摆摆手:“过段日子吧。”
秦秋婉眨了眨眼,明白了丁父的意思,很快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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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少扬来过一趟后,江少观这才发现自己活着的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走出了家门。
可惜,丁海瑶从头到尾都不肯见他。曾经对他敞开的丁府大门,如今他一步也不得进。
江少观从未想过放弃丁家,发现自己被拒之门外后。他立刻想找说客帮自己说和。
无论丁海瑶口中说的再绝情,他们俩到底有多年的感情在,两人之间还有个孩子。哪是那么容易断的?
江少观跑了几天,找了以前相熟的那些老夫人。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帮他。
有那过分的,直接就不让他进门。
江少观真切地认识到了自己如今这过街老鼠一般的名声,在被一户比不上丁府,曾经连主子都要讨好他的人家被门房鄙视后,他心里积攒了一肚子怨气。
都说借酒浇愁,回外城的路上,江少观越想越烦,干脆进了一间酒馆。这一喝就是半晚上,都深夜了他才被伙计送回了家。
赵荷月习惯了不出门,干等在家里,心里实在焦灼。但她也知道,现在外头许多人都骂她是狐狸精,若是出门的话,就是给自己找事添堵。
天上渐渐暗了下来,不见江少观回来。赵荷月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不是丁海瑶已经原谅了他?
他已经进了丁府,不愿意回来了?
赵荷月心里乱糟糟,夜越来越深,听到敲门声时。她还松了一口气,从伙计手中接回了烂醉如泥的江少观,费尽吃奶的力气才把人弄上了床。
江少观醉眼朦胧,看着帮自己拖鞋的女子,这些日子积攒的怨气,再不掩饰,一脚踢了出去:“都怪你。”
赵荷月本就是半蹲在地上,被这么一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仰倒在地,肩膀上疼痛不已,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观郎,是我啊!”
江少观自己半靠在床上:“老子知道是你,踢的就是你这个得寸进尺的贱妇!”
赵荷月瞪大了眼:“你骂我?”
“骂的就是你。”江少观舌头有些大,伸手指着她,摇摇晃晃道:“以前张老爷看到我还要讨好我,请我喝了不少酒,可是今天呢,一条守门的狗都敢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把你送走……远远送走……滚……滚……”
他歪倒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黑暗中,赵荷月在地上坐了许久,直至浑身冰凉才缓缓起身坐到了床边。
天蒙蒙亮时,她去角落中的箱子里翻找,很快摸到一个红色的小匣子打开,里面还有两张银票和一把碎银子。
这些钱财是江少观去寻岳父时带的,那时候他这段时间会在外住上几个月,带得挺多,花销了几月,现在还剩下二百多两。
于普通人家来说,有这些银子,足以过得很滋润了。
赵荷月看了一眼床上无知无觉的人,把所有的银票用一块布包了,拿到院子里埋进了一个新栽的花盆中。又把她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体己埋到了边上的花盆里。
江少观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宿醉过后,他头晕得厉害:“荷月,给我水。”
赵荷月面色如常,端着一碗水送到他面前。
江少观瞅她一眼:“昨夜我何时回的?”
他记忆里好像自己发了酒疯,但又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做梦。
“半夜里,酒馆的伙计送你回来的。”赵荷月低眉顺眼:“你还怪我来着。”
闻言,江少观知道自己的那些记忆不是做梦,眼神中满是歉意:“荷月,我是不是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扪心自问,江少观会想着把mǔ_zǐ三人接回,确实有赵荷月平时潜移默化的缘故。但真正做决定的是他自己,把这些事全部怪在她身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赵荷月沉默不语。
看来真的说得挺难听,江少观歉意更深:“我喝醉了,脑子糊涂了。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你别当真。”
都说酒后吐真言,正因为是醉话,才证明他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
赵荷月心里清楚,这一回江少观想要回到丁府很难。若他回不去,那这件事就是扎在二人之间的刺,每每触碰都会疼痛。
既然如此,还不如分开。
赵荷月身为外室,确实设想过自己入丁府的那天。但偶尔也想过两人的关系被丁海瑶发现后,善妒的她不让他们两人相守,到时候兴许会把她远远送走。
她心里已经有两人会分开的打算。
“确实是我害了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赵荷月还是那么善解人意:“观郎,我只希望,你别迁怒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这般卑微,江少观心里起了怜惜之意,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别害怕,我没怪你。”
赵荷月:“……”才怪!
她试探着问:“没有人愿意帮你说和吗?”
江少观沉默下来,道:“我会找到人的!他们无情,那我就用银子砸到他们动心。”
听到“银子”二字,赵荷月心下一跳,险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心思浮动之下,手还是动了动。
江少观侧头看她:“荷月,此次事情不顺,但我们不会一直不顺利,总有苦尽甘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