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扬眉:“与你无关。”
田氏瞪着她:“钱婵儿,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跟我一起离开。回头我们两家再好好谈谈, 钱杨两家这门亲事就还有可能。”
“不用了。”秦秋婉上前两步, 挡在高家人面前:“我这辈子就算是死, 也不可能再回你杨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田氏丢脸之余,心里真把钱婵儿给恨毒了。
如此得理不饶人,也实在太……
秦秋婉继续道:“高家我一直在照顾, 若是你想找他们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杨夫人,你要是执意为难他们,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田氏气得胸口起伏:“从今往后,你休想再进我杨家的门。”
撂下狠话,她带着人上了马车。
巷子狭窄,她的马车被后进来的秦秋婉堵住,想走也不能走。
高长瑜眼神温柔:“你怎么来了?”
秦秋婉失笑:“我的人,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
高长瑜心里满是雀跃,她这一到,证明他布置知道了路上他和杨兴嗣之间发生的事,还在知道那些事后愿意继续宠着他。
这是不是表明,在她的心里,他比杨兴嗣要更重要?
以前的事纠结无用,往后余生,只要她心中重要的那个人一直是他,这就足够了。
高母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秦秋婉,关上门后,立刻道谢:“您就是帮了我们家的钱姑娘吧?多谢多谢……”
秦秋婉笑着把人扶起:“伯母不必多礼。”
如此平易近人,高母受宠若惊:“姑娘性子真好,以后长瑜若是没伺候好你,你尽管说教,气急了打一顿也成。”
高长瑜:“……”真是亲娘!
方才还担忧他被钱家苛待呢,现在就恨不能把他的命都交给人家。
高母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就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了这位钱家姑娘带人的和善,看向他儿子的目光并无鄙视,也没有对待下人的高高在上。
高家占了便宜,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该付出就要付出嘛。
秦秋婉今日来,让人把高家mǔ_zǐ家去内城,安置在她事先准备好的小院。否则,真任由他们在此,杨家那边定然会为难他们。
回去的时候,秦秋婉在前,高家mǔ_zǐ的马车跟在后面。
马车中,只剩下两人独处,秦秋婉斜靠在看在榻上,看着眉眼俱是笑意的高长瑜:“你笑什么?”
高长瑜声音温柔:“我在想,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才能遇上这般美好的女子。”
他试探着伸出手,放在秦秋婉的肩上轻捏,见她没有拒绝,心下一松。一松的同时,又好奇她对自己的纵容的底线。
她……到底是单纯的想要他陪伴,还是想要更多?
他的唇试探着靠近,秦秋婉察觉到耳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墨香,她侧头,就对上了他小心翼翼的视线,她一笑,吻了上去。
高长瑜呆住。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长睫颤了颤。
秦秋婉本意是想逗他,高长瑜终于反应过来,反客为主搂住她的腰,更深地吻了下来。
一吻罢,秦秋婉意犹未尽:“你这……有待改进。”
高长瑜再次抱住她:“那我得多练。”话落,唇也落下。
*
到了新院子,二人脸上都面色如常,高家mǔ_zǐ却觉得二人之间气氛有点不对。
新院子就两进,比起以前的高家要大不少,花草错落有致,景色宜人。前后还有三个人在伺候,高大哥被安置在前院,高母由李嫂扶着转悠,越转心里越不安。
“钱姑娘,我们还是回外城去吧!”
关键是,她不知道这位姑娘对儿子的兴趣能保持多久,万一就几天或者两个月,他们那时候被赶出去,丢人不说,她也怕自己由奢入俭难,过不回苦日子。
秦秋婉成丫鬟手中接过一张纸,递给高母:“伯母,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家。”
高母自己识得几个字,接过一瞧,认出来是房契,顿时满脸惊诧,又惶恐地递回:“钱姑娘,这样贵重的礼物我们怎么敢收?”
“呃,这算是聘礼之一。”
高母:“……”
她面上惶恐微缓,想着这应该是钱家给的儿子陪伴钱姑娘的谢礼。就和大户人家纳妾一样,会给为妾的姑娘娘家不少好处。至于“聘”,她可不敢想。
在她看来,婚姻大事须得门当户对,就算钱婵儿和离过,也轮不到高家。
高母想要拒绝,可看到和儿子低声说话的女子,又不敢去打扰,想着帮小儿子把这张房契收好,等他以后被撵出来,再还给他。
安顿好mǔ_zǐ俩,秦秋婉带着高长瑜回府,路上又被人拦住。
还是不甘心的杨兴嗣。
秦秋婉心下厌烦,一把掀开帘子:“杨少东家,若是没记错,你好像是个很忙的人。为何最近天天有空在这路上堵我?”
听到这话,杨兴嗣其实是有点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