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以前他的行事，他一定会杀了张河。

但是，谢非然在这里，如果a班突然有学生死了，很难保证这位敏感的天使不会起疑心，那么自己的伪装就算白费了。

“季老师，怎么不走？”旁边收拾完东西的老师看着季雨开口问道。

“马上。”季雨露出一个笑容就开始收拾东西。

然而，他的眼眸却是逐渐阴沉下去，算张河好运，不过毕业之后就什么事情也说不准了。

而在另一边，张河却是陷入了恐慌之中，他才考了五百分不到，如果他的父母知道了他该怎么办？

不，现在他已经很奇怪了，同学们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语文只考了几十分，就算是乱写也有七八十分吧。

张河开始发抖，哪个同学看他一眼，他都觉得是别人在嘲笑他。

很快，上课铃声打响，季雨抱着试卷走了进来，他看着在场的所有同学道：“今天，我们讲一诊的试卷。”

话音落下，张河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他不想听见关于一诊的一切。

“由于试卷难度的原因，我会把整个试卷从头讲到尾。”季雨拿起了讲台上的粉笔道。

很快，讲台下面的学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他们a班不是只讲最难的那几道题吗？什么时候要从头讲到尾了？

这个时候，张河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眼睛发红地看着讲台上的季雨，他觉得季雨是故意的。

而季雨回了张河一个微笑，在别人看来十分温和好脾气，仿佛丝毫不因为张河考差了而生气。

但只有季雨知道，他的这个笑容有多么恶劣，下一刻他就点了张河的名字让他回答问题。

第89章 晋江独发

“张河，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站在讲台上的季雨平静地看着张河。

张河低着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咬着嘴唇道：“我不知道。”

张河又感觉自己被季雨扒了衣服，丢到所有人面前示众，让自己丑态毕现。

季雨略微皱眉，张河却已经抬起头瞪着季雨大声吼道：“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不见！”

周围的同学都被张河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张河在发什么疯。

只见季雨不以为意地道：“那就坐下吧。”

张河坐了下来，他就如同一只困兽一般眼睛发红地盯着面前的语文试卷，看不懂试卷上的题，也听不懂季雨在讲什么。

站在讲台的季雨看见这一幕微微勾起嘴角，给予过多的知识可以使人疯癫，给予超出人类能力的知识可以催生愚行，剥夺知识则可以使人愚昧。

“无趣。”季雨垂下眼眸用微不可闻地声音道。

下课后，张河的同桌忍不住向张河问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顶撞老师，一诊发挥失常，语文就跟没学过一样。

“管你屁事。”张河烦躁地伸手一推直接将同桌推倒在地上。

椅子和人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趁休息时间做题的同学不由纷纷侧目。

“张河，你做什么？”旁边的同学连忙把张河的同桌扶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抱着一堆数学卷子走过来的班长看着张河道：“张河，周老师找你。”

张河闻言沉着脸走到教室门口然后撞了班长一下，然后才往班主任的办公室去。

“瑶瑶你没事吧。”旁边的女生扶住了班长道。

“他有病吧，刚刚推完人又撞人。”女生小声道。

“可能考差了心情不好吧。”

“考差了就拿同班同学当出气筒，真没品。”

班主任办公室里，a班的班主任周老师早就等着张河了，见到张河的第一句就是问张河的语文成绩。

周老师说了一大堆以后，他看着张河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那可能会被分到别的班去。”

话音刚落下，张河就暴怒地吼道：“我不过考试失利一次就要去差班，谢非然之前也考好，为什么不让他去差班，凭什么让我去差班！”

张河吼得嘶声力竭，他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班主任，眼角猩红。

见多识广的周老师也不由被张河吓了一大跳，仿佛张河下一刻就会提刀砍他。

就在气氛僵硬的时候，季雨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周老师，下节课是你的课，马上就要上课了。”

“好好好，我去上课，这个学生就交给季老师你了。”周老师抱着教案就起身离去。

走到季雨身边的时候，他小声对季雨道：“小季，你好好劝劝他，你年轻，他有什么过激行为你也制得住他。”

说完，周老师就急匆匆地走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季雨和张河两个人了。

站在门口的季雨和张河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就笑了，愿意救赎他的天使不在此处，此处只有恶魔。不过，很快天使也会陷入泥沼与他共堕深渊。

“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