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很快就被民众们接受了。
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他们曾经对圣女的不敬。
黛拉的表情不复之前在卧室里的平静,她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没有,圣女大人并没有看这些书。”
另一个侍女明显也愣住了:“那、那你现在把书拿出来。”
“她亲口命令我的。”黛拉说到命令的时候,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
“……”另一个侍女很快就反应过来,指责地看着黛拉,“就算圣女大人不愿意学习,你也不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光明教会信奉的神明是光明神,但是他们平常根本没有办法见到祂,所以,大主教和圣女大人便是光明神的象征。
没有人可以对他们不敬。
对他们不敬便是对神的不敬。
黛拉在神殿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
侍女面色不虞地看着黛拉。
黛拉的手死死地扣住书的边框,良久,对那个侍女露出一个微笑:“你说得对。”
那侍女有些惊讶,黛拉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她跟她共事这么多年,头一次看见黛拉笑,还是在自己刚刚指责了她的情况下。
这个侍女也不是什么饶不得人的性格,不然刚刚就直接大声地揭穿她了。所以她也没有再为难黛拉,而是自己端着烤好的小饼干进了列蒂西雅的房间。
黛拉仍然面无表情地把那些书搬回原来的地方。
第二天,黛拉再次去找那个侍女的时候,发现她倒在了血泊中。
黛拉愣在了原地,良久,才颤抖地说:“快来人啊——”
列蒂西雅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她咬了一口小饼干,皱了皱眉。
“这个饼干……跟昨天的好像不一样?”
一旁跟黛拉站在一起的侍女连忙说:“圣女大人,昨天烤饼干的侍女出了点事,没有办法工作,所以今天是我烤的。”
她略微有些忐忑,不知道圣女大人是不是觉得不好吃?
没想到,列蒂西雅没有纠结饼干的事,反而对她口中出了事的侍女产生了兴趣:“哦?那个侍女出了什么事?”
“她——死了。”顶替她的侍女说。
列蒂西雅感兴趣地提起身子来:“怎么死的,你跟我说说?”
她对那个死得毫无声息的侍女十分好奇,毕竟——
那个名叫黛拉的侍女,身上的血腥气味已经溢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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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大主教把昨天那个假的圣女弄成真的圣女了?”
皇宫,大臣们齐齐坐在下首,而坐在最上面,帝国伟大的皇帝陛下,此时难得提起的些许兴致。
帝国现任皇帝,路德一世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不过他的手段仍然令下面的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汇报的人是唐恩公爵,“是的陛下,据说大主教把人带回神殿后就下令册封那个女孩为下一任圣女。”
大主教是个老狐狸,这时居然一声不吭地就弄了一个圣女出来,在场的众人多少有些不满。
不过,没有人敢表达出来。
一来,他们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跟大主教对上,二来,他们也没有什么资格干涉大主教做的决定。
光明神殿与帝国的关系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偏偏二者谁也瞧不起谁。
神殿的人觉得帝国的贵族是一群信仰不纯粹的人,帝国的贵族则觉得神殿一直用鼻孔打招呼。
偏偏还要维持表面的和平,帝国甚至把贵族的子女送到光明神殿里面去作为下一任圣子圣女的候选人,当然光明神殿对此也是来者不惧。
毕竟贵族子女的资质的确比那些平民要好得多,他们不介意帝国帮他们发展神殿。
所以多年来,帝国与教会一直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不过这次大主教做的事完全是他一个人所为,根本没有跟帝国商量。
无异于在主动打破这种平衡。
“陛下,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唐恩公爵愤慨地说。
路德一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而问一旁一向沉默寡言的阿诺德公爵:“阿诺德公爵,你认为呢?”
众人皆知,阿诺德公爵自从十五年前女儿被掳走后,就无心政事,反而唐恩公爵的势力逐渐增大,而陛下似乎对他们的你来我往并没有兴趣,逐渐也不再召见阿诺德公爵。
此时在这个重要关头问阿诺德公爵话,是不是陛下有什么想法?
其他的人,包括唐恩公爵都忍不住看向阿诺德公爵。
阿诺德公爵面上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冷然:“臣觉得,唐恩公爵说得对。”
唐恩公爵忍不住仔细地看了他几眼,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阿诺德公爵吗,还是说,这十几年的蹉跎真的把他的所有雄心壮志都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