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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第一章

黎灏走进包厢时,言纶正在旁若无人地吃饭。半桌子的菜在转盘上,一个一个地轮流乖乖地转到她面前—顺时针,“七点”和“八点”已经空了,瓷盘上很干净,只留一点点油,仿佛使渭流涨腻而弃的脂水。

言纶正在“六点”处埋头苦干半只烤鸭,黎灏走上前来,在五点处拉开椅子坐下,跟一笼排骨米饭大眼瞪没眼。

她咽下一口,偏过头就算跟他打了个招呼:“你想吃再点。”

他点点头:“你吃完了我们说正事。”

“什么正事,你失恋了,我分手了,咱俩最终还是要联手了。”

黎灏露出一点微笑,倏忽地又像烟花般散了。

“你看看你……”言纶把排骨米饭顺时针一转,仿佛在招呼一个被翻了牌子的常在,“我都一点事也没有。”

他难得回嘴:“你都第几个了,我是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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