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堂张了张嘴,热意飞快蔓延,一路钻进衣领,又滚烫地透过衣料溢出来。
系统瞪圆了摄像头:“宿主,你发光了!”
俞堂:“……”
系统被小蓝卡和小红卡轮流敲了脑袋,追悔莫及,后知后觉闭上嘴。
展琛忍不住笑起来。
他摸了摸俞堂的头发,抱起俞堂,力道和缓地放在沙发上。
他和时霁借了课外书补课,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举动。耳根同样返出不同以往的热意,和颈间那个红通通的牙印连着,身上暗淡的颜色也像是被补了淡淡的一层。
“回去以后,我会好好道歉。”展琛说,“我们要先想办法放封青走。”
说起封青,俞堂也忍不住皱了下眉,眼底的神色跟着微沉。
……他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那个游戏负责人至少有一句话没有撒谎,从封青进入这个游戏起,整个游戏世界的最终进化就已经开始了。
这种进化是没人能够阻止的,即使是游戏负责人,也只能利用那张“game over”的卡牌强行离开游戏。
“你把游戏世界压缩成奇点送出去,反向吞噬了外面的世界,大量消耗了游戏世界原本积攒的能量,也强行延缓了这个进程。”
展琛说:“但这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游戏世界扩张损耗的能量,早晚都会被重新补足。
留在这个空间内的人还在被持续剥夺颜色,等所有人都变成线条,这片风暴眼就会彻底进化完成。
“要先弄明白封青的世界核心究竟是什么。”
俞堂坐起来,抱着膝盖挪了挪,靠进沙发里:“他毕竟不是自然形成的电子风暴。”
“和我们从无到有的生长过程不一样,他的进化是反过来的——同化、锈蚀、褪色,原本拥有的一切慢慢消失,最后归于‘无’。”
“我们能对上弹簧的暗号,说明第一步我们至少都推测对了。”
俞堂说:“目前为止,他的世界核心还是有形状的。”
展琛点了点头。
这一步看起来简单,真正做到了,回头看才能意识到成功的几率有多渺茫。
他们要同时推测出这片空间的真相,俞堂需要定位到那间实验室、定位到实验体的居住区、找出展琛的那一间小屋,然后和展琛一起,一毫米也不能差地把弹簧放到同一个位置。
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导致这片空间短暂出现扭曲和崩塌。
“我问过了游荡在墙里的人。”
展琛说:“和我们推测的一样,目前为止所有的密闭空间,都来自于封青的记忆。”
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那间人体实验的实验室。
之前拼命求救、还是被拖进了墙里的那个未注册用户,是在医院的某间病房。
展琛在留言区留言,尝试联络了隋队医和隋正帆,根据对面的回复,他们现在正分别在实验室的资料室和主控间。
每个人都被封在单独的空间里,每一道门都消失了,和墙壁生长在了一起。
“门真的消失了吗?”俞堂问。
“真的!”系统说,“我们仔细找过,墙上什么都没有……”
俞堂从沙发里起身,看了看他们目前所处的环境。
原本别墅的卧室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有出口、完全封闭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是深深浅浅的灰色,显得无比诡异。但除了墙壁上没有门和窗户,屋内的摆设却一应俱全,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是展琛曾经住过的那间小屋。
俞堂问:“展学长,你还记不记得这间屋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展琛点了点头:“一开始,这里还是别墅的卧室。”
俞堂发现异样,砸碎窗户出去前,这里还是别墅的卧室。
俞堂离开后不久,窗户就重新恢复成完好无损的关闭状态,窗外也变成了一片风平浪静。
紧接着,门就消失了。
“这时的情形很混乱,墙在扭曲,空间不断生长,吞噬了一切多余的东西和人。”
展琛说:“空间的生长期结束后,这里变成了一个立方体。”
系统完全没发现这个过程,有些错愕:“展先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短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展琛说,“然后它‘长’出了新的家具,我发现这里是我过去做实验体时,曾经住过的那间宿舍。”
“我原本还不能判断这是不是一个巧合。”展琛说,“但既然赌对了,说明这里恰好变成了我曾经住过的地方,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
展琛:“你在外面,一样能定位到这间房间,说明它不是以我的意识为基准生成的幻象。”
俞堂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