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橙的脚步就顿了一下，半晌之后，她的眼睛就流露出了一丝丝隐忍的伤痛，她静静地站在电视机光线照射出的一小片阴影里面，静静地看着段林轩的眼睛，半晌之后竟然淡淡地勾唇笑了一下：“段林轩，你真的有必要这么混蛋吗？”

这句话不是责骂，也不是控诉，而是一种单纯的疑问，就好像是，一种真诚却让人没有办法回答的疑问，让段林轩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因为她的回答也不是不招架，只是一种让人没有办法回答的反击。

穆雨橙也没有想要听到段林轩的回答，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关门的声音来说也听不出来还要任何的生气在里面，但是段林轩很清楚，穆雨橙是生气了的。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或许自己真的还挺混蛋的。

因为第二天没有安排演出，再加上前一天晚上段林轩的事情实在是过分牵动自己的情绪了，所以第二天穆雨橙也就没有按照往日一样起大早，而是睡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才缓缓嗲转醒，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就仿佛没有什么伤痛，一切都是美好的。

穆雨橙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没有看到段林轩本人，只是看到了茶几上留下来的字条，简简单单的几行字：我去上班了，厨房有饭，对不起。

看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穆雨橙愣了一下，不知道段林轩再写下这行字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但是总的来说，心里还是有一些喜悦和欣慰的。于是她转头去看了看厨房里面的饭菜，很简单的清粥小菜，倒是能够看出段林轩藏在里面的心思。

就好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穆雨橙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想了起来，拿过来一看发现正是段林轩，仔细想想这好像是有了手机之后段林轩第一次和她打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里面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干涩和迟疑：“你……你醒了吗？”

“嗯，”穆雨橙回答得很简略，一边把厨房里放着的早饭端了出来，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开了口：“谢谢你做的早饭。”

另一端拿着电话的段林轩突然间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穆雨橙说话的时候竟然半点前一天晚上的负面情绪都不带了，依然能够如此平静和温柔，突然间就心里就有些别样的情愫在里面：“穆雨橙，你是不是不会生气？”

这句话问出口之后他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难得骄傲如同段林轩也会支支吾吾地开口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解释什么，索性继续保持了沉默。

而这个时候穆雨橙已经明白了段林轩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无声地笑了一会儿，才勉强严肃下来说道：“你平时在苍叶国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个风格吗？”

段林轩愣了愣，似乎是有点不情愿地“嗯”了一声。